“咚”的一聲悶響。
相國府門前被人撂倒一名家仆。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誰?”
一聲洪亮清脆的女聲平地揚起。
很快,幾個家仆迅速圍上來。
但偏偏礙於少女眼中攝人心魄的戾氣,他們又不敢貿然上前。
“誰這麼大放肆,敢在相國府門前鬧事。”
一位穿著像管事的長者走出來,喝住‘行凶’的江芯離,“大膽黃毛丫頭,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江芯離一腳踩著攔住自己的家仆,一麵幽幽回首,看著來人,“哦,這裏除了是相國府,還是我的家。”
“本小姐回自個兒的家,還要被自家奴才攔在外麵,說出去都沒個王法吧?”
相國府門前的熱鬧,已經圍過來不少觀眾,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熱鬧。
“是……是三小姐?”相國府的老管家滄伯,待看清江芯離後,不禁發出疑問。
眾家仆麵麵相覷。
難道是被扔在水月庵的那個三小姐?
八年了,還以為死了呢!
滄伯望著那個被她狠狠踩在腳下的家仆,趕忙說情道:“三小姐莫見怪,這幾年府中招了不少新仆役,他們不認得您是自然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他,而且老爺和貴客已經等候您多時,請您跟老奴快些進去吧。”
江芯離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個性,“帶路吧。”
挪開腳,牽上自己那隻灰不溜秋的小白狐,江芯離大搖大擺走進相國府。
但剛進了兩道門,迎麵走來一位老婦。
老婦無視著江芯離,一臉討好著對滄伯,“滄總管,三小姐難得從水月庵回來,請允許老奴把她帶下去梳洗一番,再去見老爺與貴客可否?”
說完,還塞過來一包沉甸甸的錢袋,不容滄伯回拒。
滄伯眉毛左右一擰,也瞅見江芯離一身狼狽,畢竟廳中那位貴客不是等閑之輩,冒犯了可不好。
所以,滄伯把錢收下,也做一個順水人情地道:“罷了,你把三小姐領下去吧。但不可耽擱,梳妝打扮好,即刻帶著三小姐到前廳來。”
“是是是,多謝滄總管通融。”
老婦人拽上江芯離,就一路七轉八拐的穿過幾道回廊,直往後院女眷的住所走去。
“三小姐,你這時候怎麼就回來了,唉!”
老婦人絮絮叨叨,焦灼全寫在臉上。
“你是……”
江芯離沒半點原主的記憶,隻是見著這位老婦人麵善和藹,眼中全是對自己的關切。
老婦人也不給她多問,拉著江芯離一路回到一個采光不好的屋子,她趕緊收拾幾件舊衫,和幾件值錢首飾,全部塞到江芯離懷中。
“三小姐別多問了,快跟福媽從後門離開,永遠別再回來了!”
然後就上趕著江芯離快點兒離開。
“如今府中的大夫已經來了一波又一波了,眼下宮中還派下一位太醫,從周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中,恐怕二小姐下輩子都得在床上度過了……”
江馨月,恐怕是要癱了!
所以福媽才望穿秋水地提前守在門口,趕在所有人麵前攔截走江芯離,然後打算從後門把人送走,希望江芯離永遠別再回來了!
“我不走。”
此次回來,就沒打算離開。
江芯離唇角微微舒展一開,如冬天冷冽雪花綻放,令人驚豔也害怕,“福媽對吧,麻煩您給我找出一身幹淨的衣裳,我換好了,好去會一會我那狠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