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錢員外揚手,阻止老管家的話。
但錢員外的眼中,反而全是對江芯離的欣賞之意。
這個江芯離別看年紀小,卻遇事臨危不亂,眼中全是殺伐果斷,而且個性灑脫不羈,不做作!
可惜了,偏偏是個女兒身。
“姑娘,不知作何稱呼?”
“江芯離。”
江芯離言語簡快,三下五除二解決一隻五香雞,這才有一點飽意,遂抬頭問對麵之人:“是你替我洗刷了冤屈?”
她可不敢指望相國府。
果然沒錯,這江芯離的眼神,夠犀利。
所以錢員外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沒錯。”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京城第一首富,也不是白叫的。
何況本身就是一件栽髒陷害的冤假案,耗費不了錢員外多少人脈。
“那好,我們便互不相欠。”
我就你一命,你替我洗刷冤屈,扯平!
江芯離丟下手中的魚,拍拍手起身,“這吃也吃了,謝也謝了,我該告辭了。”牽上小白狐,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座酒樓。
“吱吱吱——”
喂喂喂,魔女,本狐還沒吃完呐!
小白狐表示抗議,但往往無效。
老管家一旁目送一人一狐狸離開,不解地問:“老爺,這姑娘真怪啊!”
難道他不知自己救的是京城第一首富?
居然不索要一份厚財就如此灑脫離去,是傻呢,還是真性情?
“怪嗎?”錢員外把頭一搖,不以為然,“我倒覺得很有意思呢!”
“阿德,追上去,把這一袋銀子交給江姑娘,就說我救她事小,她救本老爺事大,不可等同!”
錢員外招來今早的家仆阿德,讓他把桌上的一袋銀子送去,順便還有一塊黑木令牌。
“老爺,還是讓我去吧。”
老管家請纓,鄭重接過沉甸甸的令牌。
“江姑娘,請等一等老朽。”
大街上。
有人喊住了江芯離。
江芯離停下,回過頭,樓上的小老頭怎麼追下來了,“有事?”
老管家把銀子呈上去,道:“這是我家老爺讓我轉贈於你的銀兩,你應該會有需要。”
“還有,我家老爺姓錢,錢員外。這一塊黑木令牌,如果江姑娘在京城有什麼困難,可拿這塊令牌到任何一家錢家商號訴求,我家老爺必然傾力相助!”
既然都送上來了,不要白不要。
江芯離接過去,朝老管家微微一笑:“有勞相贈。”
“不過江姑娘,你身邊的這隻小狐狸……”
老管家目光盈盈浮動,盯著小白狐看個不放。
“怎麼,”江芯離擰眉,“老爺爺認得這隻小狐狸是什麼品種?”
老管家被這一聲爺爺叫的心情一陣舒爽,便對江芯離之前的倨傲感一掃而光。老管家捋著須白的胡子,對江芯離提點道:“小狐狸一身灰不溜秋的,我老頭兒眼拙,估計也是認不出什麼品種,隻是有人若要花大價錢買走,還請姑娘勿要賣掉。”
“好,我知道了。”江芯離也不笨,自然領會話中之意。
而目送走老管家,她才低頭瞅了瞅小白狐,挑唇打趣道:“看來,你還真的很值錢!”
“吱吱吱——”
蠢貨,你才知道嗎?
小白狐一臉的嫌棄,吱吱吱,還不快伺候本狐洗幹淨,好想念本狐那一身純淨無暇的白毛啊!
“吱吱吱——”
蠢貨,你要帶本狐去哪兒?
小白狐的脖子被繩子扯著走,一陣痛苦。
“走,咱們回相國府!”
江芯離眼中一道邪光閃過,往相國府的方向走去。
有了銀子在手,她反倒不想逃走了。
所以,怎麼也要回相國府,會一會那些酒牛鬼蛇神,到底誰這麼想不開,非得要置她江芯離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