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分期。”王尚遠淡淡道,“就是付款次數分成許多次,很適合你現在的情況。”
“那…就辦分期。”陸一山隻得無奈地短歎一聲。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辦理分期的合同便被工作人員遞了過來。王尚遠以海瑞國際酒店負責人的身份在擔保人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陸一山和劉小凡也分別在購買人處寫上了名字。如此一來,設備方麵好歹算是辦妥了。
此時的太陽已經微微偏西,設備被貨車載著緩緩地駛向市郊的廠房,陸一山和劉小凡兩人坐在王尚遠的車上緊隨其後。
“王總,今天真要謝謝您了,耽誤了您一天的時間不說,還讓您給我們做了擔保人。”陸一山說完便擠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王尚遠聞言眉梢一抖,一臉凝重道:“小陸,先別說這個。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跟你預期想的不一樣?”
陸一山皺了皺眉頭,輕歎道:“確實不一樣,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王尚遠的嘴角輕輕翹起,語調一轉,調侃道:“後悔吧?”
陸一山沒有接著回答,而是斟酌了半晌。雖然沒有之前想的那樣簡單,但總算是把這個廠房給搗鼓得有模有樣了,明天把生產線一開,那紅票子不就一張張地回到口袋了嗎?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不後悔。”陸一山想著的工夫,這三個字便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
王尚遠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是掛著一彎淺笑。
這一天折騰下來,陸一山手裏的五十萬早已是所剩無幾。車到山前必有路,陸一山這樣想著。
可以說白天的經曆將陸一山心中的那團鬥誌烈火給硬生生地澆滅了,但當他看到那間用自己的心血轉化而成的小廠房映入他眼簾的時候,那片熄了火充斥著暗淡的內心便落下了幾點星星之火,接著就連成了一片火海,頗有一股燎原之勢。
眼前的這間廠房已經完全可以投入使用,此刻在陸一山的眼中,廠房的一磚一瓦甚至其中的每一粒塵土,全都成了他的心頭肉掌中寶。畢竟嘔心瀝血地忙活了這麼多天,好歹是能開工生產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一山和劉小凡的身影便準時地出現在了廠房前。今天的廠房看上去格外得有朝氣,看來想要大幹一場的不止有陸一山一個,還有這間剛剛涅槃重生的小廠房。
陸一山沒有因為第一天開工而大擺宴席慶祝開業,他現在滿腦子的都是開工生產,而且就算他有這個想法,資金那邊能不能周轉得開還是另一碼事兒。以後一定要補辦一場開業宴,還要好好地辦。陸一山這樣想著,心中的鬥誌烈火便燃得更加高昂了些。
又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陸一山采購了幾大筐新鮮土豆,然後將前幾天在印刷廠定製的幾箱包裝袋運到廠房,又從鄰近廠房的村子裏聘了幾名員工。做完這些後,開工生產也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沒有儀式,也沒有形式,陸一山就照著這幾天從王尚遠給他的那本《食品加工具體流程手冊》中學到的知識開始了第一次的薯片加工。
這本小冊子雖然很薄,也就隻有十幾頁紙的樣子,但每一頁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經常讓陸一山看得頭暈目眩。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直到熟透於心才心滿意足地將小冊子鄭重地傳給了劉小凡。
洗淨,切片,送入焙烤機。由於一切工序都是由設備完成,所以整個過程顯得格外流暢。也就十幾分鍾左右,薯片就隨著焙烤設備的履帶緩緩駛出。出來後的薯片就是已經上好調味料的,隻需待它冷缺後,幾名員工就可以開始他們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