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巡撫的兒子,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守門的小兵立刻打開了城門上的小門,伯庸將千景送到了城外早已準備多時的馬車上。伯庸雖然為人奇怪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他認真的時候,行為舉止還是很正常的,他非常君子的將千景扶上了馬車,除了車夫以外,還有他的夫人以及丫頭權當是千景的照拂之人。
一切準備妥當,千景撩起車簾看著伯庸,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依我們的約定,這次恐怕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相見,所以我還是想問問你,伯庸公子,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並非幫你,我隻是想要完成母親大人的願望而已。”
伯庸這樣說道,朝著千景露出了一個非常陽光熱情的微笑,像是收到了什麼訊號一般,馬嘶鳴了一聲。在馬車啟動的一瞬間,伯庸伸出手往千景的前襟一伸,在千景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的時候,她隻看到一片石榴石色被抽走,下意識的撩開窗簾,伯庸正掂量著那隻小小的香囊,朝著千景揮了揮手:
“小娘子,這個,就當做是我救了您的謝禮吧。”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從長嵐到中京,走官道快馬加鞭兩天的時間就到,可惜時已至此,千景沒有這個資格走官道,好在馬夫受伯庸的吩咐,一路快馬加鞭,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讓千景看到了中京的城門。
“姑娘,需要我們送你們去哪兒?”
“去城……不了,就在這兒分開吧,張伯、張媽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也沒多少錢,這些就當著我的一點心意,給小丫頭添置一身新衣服吧。”
城外的驛站,千景從伯庸給的銀兩中倒出了一塊最大的,放在了張伯的手裏,朝著他們扶了扶禮之後,便趕在關城門之前進了中京。中京和長嵐不同,雖然一樣的熱鬧,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了十足的帝王之氣。
不過闊別一個月,站在熱鬧的京城主街上,千景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伯庸給的信,千景在來的路上已經看了一遍又一遍,在進城之前就添進馬嘴裏,親眼看著它消失在了馬的喉嚨裏,老實說,看著信上所說,她心裏百感交集。
“報。初十,城氏二門二小姐忽然回京,直接使用金吾將軍金印硬闖乾聖殿,怒斥皇帝,以殿前失儀被扣下,中午時分被送出宮下旨閉門思過。”
“探。線人回報,城氏二門二小姐在臘月二十七日收到飛鴿傳書一封,隨後就從軍營中失蹤。初十稍晚,金吾將軍加急飛報到,稱金印和末女失蹤。”
“再探。線人回報,當日城氏二門二小姐在殿前失儀被扣下後送入太後宮中,皇帝下朝後前去太後宮中,閉門細問了二小姐一個時辰,聽說二小姐質問皇帝為何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姐姐。皇帝沒說什麼,隻是命人將二小姐送回宮,也沒說責罰,隻是讓二小姐閉門思過,更未提起懲治金吾將軍之事。”
“三探。線人回報,初十午後,宮中傳太後懿旨宣長門二小姐入宮覲見。隔日,十一,宮中下旨,發布有關於城家二門的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