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茅台創新源於窮人的任性?(1 / 1)

茅台創新源於窮人的任性?

名家專欄

作者:楊柏

新年伊始,寫一篇這樣的文字,不是有廣告嫌疑,就是有點自作多情。鑒於其中的道德風險,我猶豫與糾結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確定了這個選題。原因有二:一是我在貴州生活工作33年,放棄有割袍斷義的嫌疑;二是我的兩位亦師亦友的智庫好友,跨年之際,寫了一部嚴肅的科學與經濟學新著《茅台密鑰》,被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接納出版。

回想18年前《茅台密鑰》兩位作者龍隆、馮蘇寶聯袂用筆名“龍馬”,與我所在的《經濟瞭望》精誠合作,是那麼天衣無縫。1997年7月,亞洲自泰國肇始爆發金融危機。很快香港遭遇偷襲者狙擊,金管當局不得不打響港幣保衛戰。那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戰況空前慘烈。索羅斯後來雖知難而退,但東方之子還是被人扒了一層皮。僅一周後,《經濟瞭望》就刊發了署名“龍馬”的《香港打響港幣保衛戰》文章,搞得從南方日報開始往北,一路都有報刊引用轉載。兩人索性乘興編撰了《金融風暴》、《第二衝擊波》,貴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當年就忝列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那段時間,“龍馬”四處演講,入鏡鳳凰衛視,儼然成了危機明星。我原本想,他們會不會就此切入金融圈?沒曾想他們不僅意識到醞釀金融風暴的技術平台存在,也觀察到了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和創新的千般揪扯,卻一轉身,下功夫十年磨一劍,研究起了山溝裏的茅台。

孫浩教授以“淨手焚香”之心,讀了這本新著。信手寫了《知識大咖的跨界探勝》一文,對“龍馬”二人建構新著的方法給予了高度概括。得益於從事經濟研究前的理工科教育背景和對當代人類知識前沿學科的關注與追蹤,此間“龍馬”以“國酒”為眼,在人類與古國文明的科學技術文化曆史,包括哲學方法論中進行了探索建構,成為了一次上天入地、翻山越嶺的“跨界”之旅。他們從二千多年前的《水經注》和現代地球化學物理、生態學中,考察出一杯“土酒”其實是上帝所賜的天地間、山之穀孕育的大山之子,從李約瑟那裏考據了“中國四大發明外第五大發明”“醬”的物種光譜,找到了茅台獨步天下的香型“醬香”與中國文化的承脈淵源,同時借用基因測序,從生物分子學角度求證了傳說中的茅台河穀微觀世界裏的微生物種群,開創性地建構了茅台“微生物憲章”,是為名實相副縱橫中西、慣達古今,勾連過去與現代、宏觀與微觀全景式的“攬勝”。新著以第三方委托方式,進行了一次對一個火熱商品的“為什麼”與“是什麼”的探問,擺脫了時弊下所謂的商業研究,切割了或幫閑或無病呻吟的廣告宣傳,揭示了茅台酒是個對的時間(漫長歲月)、對的地點(獨特的山地生態河穀)、對的文化曆史(中國文明與外來蒸餾酒工藝合璧)、對的原生態植物果實與摸索出的流程規律發酵蒸餾,去粗取精實現的有微生物種群生命活力支撐的對的產品。茅台這滴“水”,看似大量經驗主義的東西中居然也積澱聚集著科學理性,是一個來自特定文化背景的天地與人創造的尤物。麵對玉樹臨風、一泓秋水的“她”,你說聲不愛該有多難。這打破了我們對創新隻是一種新潮形而上的理解。

茅台當家人袁仁國說茅台是“文化酒”。但文化是活的,衍生的,從時事評論角度觀察,茅台還是個時代焦點上的“政治酒”。不說當年長征四渡赤水中有人用茅台洗“草鞋腳”的逸事和周恩來1972年宴尼克鬆的中美破冰,前一段在香港上班時,讀到胡錦濤設家宴,宴請到訪的國民黨前主席連戰,喝了茅台。一杯茅台微縮了多少國共恩怨與台海風雲?2012年十八大後,習大大整風反腐,敏感的茅台酒價格從曾經一路上漲超100%到迅速回落不隻100%,茅台與改革,茅台與反腐敗,真所謂故事多多,不勝枚舉。說它是政治與世風氣象學的晴雨表也並不為過。

改革開放初期振興茅台,對於貴州的發展戰略而言,更多的是源於“擺脫貧困”的思考,而今中國的發展階段是考慮盡快走出“中等收入陷阱”。“龍馬”新著還有一個貢獻是揭示了幾代茅台人在釀造上回到傳統方法流程工藝的頑強堅持。茅台酒作為一種精神產品,在從生理到心理均為飲者供應一種愉悅縱情極致的美學體驗中,更追求確保生命健康,這或許是個天下酒業的難逃悖論。可以想象,在一個人均GDP至今排名也還在全國最後的不發達省區,堅持在傳統裏發現並肯定創新,慢工出細活,如此“獨一不二”做法的不容易。誰說窮人就沒有任性?品質的最高目標是對人負責,這是茅台憲章的終極人文歸依!(責任編輯/吳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