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周善培的朋友財(2 / 2)

當天出席午宴的有張元濟、何香凝、周善培、符定一、馬寅初、徐特立、吳玉章、張瀾、簡玉階、陳叔通、沈鈞儒、陳嘉庚、司徒美堂、林伯渠、張難先、郭沫若、茅盾、車向忱等人,最先發言的黃炎培、何香凝均表示希望保留“中華民國”之簡稱。第三位發言的就是周善培,周說:“我反對仍要簡稱,什麼中華民國,這是一個禍國殃民、群眾對它毫無好感的名稱。20多年來更被蔣介石弄得不堪言狀了。我主張就用中華人民共和國,表示兩次革命的性質各不相同”。結果,形勢逆轉,反對意見占據上風,即不認為應當保留“中華民國”之簡稱。

1991年6月,李登輝在國民黨革命實踐研究院說:“毛澤東最大遺憾是改了國號,如果他們還叫中華民國,我們就麻煩了。”曆史學家唐振常先生也曾經搖頭,“周先生是中國設紅燈區的創始人……”這個紅燈區既是實指,也可說是隱喻。

周善培之複雜性

1922年春,周善培是段祺瑞的代表,他南下促成孫中山、張作霖、段祺瑞組成倒直的“三角同盟”。1924年江浙戰爭爆發前夕,周善培曾充當了戰爭雙方齊燮元、盧永祥之間的調停人。1925年,周善培一度利用俄國白軍將領謝米諾夫想幫溥儀複辟。

然而,周善培仍有他的底線。他對民國沒有好感,曾有人拉他加入“民革”,周當即答道:“我不是孫中山那一家人。”抗戰初,他拒絕了日本人的拉攏,日本在華商人甚至要他掛名企業分利,周善培向一日本朋友說:“我多年來標榜親日,很少像這樣看不起日本人。”

新中國成立時,很多人對中共抱有懷疑。周善培作為朋友起了關鍵作用,他成功遊說盧作孚和民生公司的船隊回國。章立凡先生感歎,“親朋好友不斷觸黴頭,周善培卻始終安然無恙。素以‘眼光遠長’著稱的他,常在不經意間給人瞎馬騎。他表字致祥卻多致不祥,友人從盧作孚到王芸生,弟子從鄧鏗到謝德堪,都不同程度地招致了某種不祥。”

周善培對朋友並非隻是招致“不祥”,如他看到梁啟超跳進政治的火坑中難以自拔,就想辦法說服。梁啟超這樣的人哪裏是人能說服的,周善培就從梁尊崇的孔子那裏尋找資源。

他用半年時間寫成《論語時義》一書,每章都借孔子的題目來諷刺梁啟超的思想,然後讓弟弟周竺君到京,將此書麵交梁啟超,請梁看一遍,替自己作一篇序。梁啟超當著周竺君的麵看完了第一章,便連忙說道:“我已經遍身是汗,不能往下再看了。請你回去替我謝謝老兄,隻說我知過了。請他容許我改過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