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靜靜地聽他們訴說這半年來的經曆,隻覺驚心動魄,雖然他們都安然無恙,但對他們經曆的危險,還是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聽到歐陽飄雪的事,竟連她都不知道女兒村的這件往事。
他們講完這段經曆,早已子時過半,柳飛絮一時間聽到這麼多的傳奇,一時也不免驚奇,但時間實在也是太晚了,而且今天都累了一天,明天還要趕路,也顧不上責罵他們了,說道:“經曆了這麼多事,好在你們安然無恙,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們的帳回去再算,先趕緊休息吧!”。
二人激情地講述著過往的經曆,竟越來越精神,絲毫沒有困意,反倒沒有一點想休息的意思,可師父有命,又不得違抗。王璟玥不情不願的在床上躺下,李武盤坐在凳子上閉目打坐。柳飛絮聽得李武氣息渾厚而順暢,知道他所言非虛,內力修為確實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禁暗自為他讚歎,自己也盤坐下閉目養神。
三人話語剛落,隻聽外麵傳來一曲洞簫聲,簫聲空洞而哀傷,充滿著絕望,可好像不時還能隱隱約約顯出一絲希望。柳飛絮聽到後瞬間打起精神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應該聽到的聲音,臉色甚是怪異。李武和王璟玥聽到這一曲洞簫,也都睜開眼來,看到柳飛絮神色異常,都不禁感到奇怪,可又不敢多問。
簫聲連綿不斷,甚至聲音越來越大,柳飛絮的神色也越來越奇怪,她終於忍不住地說道:“深更半夜的擾人休息,實在太可氣了。李武,你下去把他打發走!”。
柳飛絮無論武功修為還是心境修為,都遠超常人,按理說不至於會被小小的洞簫聲擾亂心神。李武也不理解她此刻為何如此急躁,但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在下麵吹簫,正好趁此機會下去看看,便應道:“好,我一定替師傅好好教訓教訓他!”。
李武迫不及待地跑了下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這裏擾民,他尋著簫聲,直到客棧後麵,看到一人端坐在那裏,正處於他們那個房間下麵,手持洞簫,簫聲傳出的幽怨飄散四處。
李武站在他背後一長有餘,喝道:“嘿!大半夜的在這吹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趕快走,不然我可不要怪我教訓你了。”.李武大聲叱喝著,殊不知他的聲音要比人家的簫聲大了不知多少倍,若說人家的洞簫聲是擾民,那他的叱喝聲,便是害民了。
那人聽到李武言語怒喝,便停下了簫聲,站起身來,悠悠轉向李武。李武看到他的麵孔,不由一驚,竟是日間在南城獵場上的李靖,吃驚地說道:“怎麼是你?”。
李靖看到李武,本來緊縮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可好像李武出現早在他意料之中,一臉鎮定,說道:“諾大長安城,又非你所屬,怎麼不能是我?”。
李武不知他來此何意,還以為他因為日間的事來捉拿自己的,心裏計劃著如何通知柳飛絮喝王璟玥一起逃走,眼睛四處張望,察看師父有士兵將此包圍,為了拖延住李靖,口中說道:“你來這裏幹嘛?如果不是找我的,就到別的地方去吹簫吧!”。
李靖好像看出了他的擔憂,立即說道:“我正是來找你的,不過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抓你的,周圍也沒有埋伏,我是一個人來的。”。
李武也已細細察看過了,確實如他所說,周圍沒有任何人,逐漸放心了下來,可不免疑惑,說道:“那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李靖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偶然間遇到了你們,想來拜訪一下。今天臉遮麵紗的那位姑娘,是你的師父嗎?”。
李武也不隱瞞他,說道:“是啊!不過,我可警告你,離我師父遠一點,你連我都打不過,更別說我師父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正企圖,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李靖得知柳飛絮是他師父,也不理會他後麵那一堆廢話,說道:“那不知尊師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