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害得我們小金枝姐姐哭了一晚上。直說真是可惜了杜小哥這麼俊的人兒，居然……”
杜左沒去聽後麵的瘋話，徑直上了閣樓。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春暖閣，那些龜公、窯姐兒和老鴇跟他很熟，一個個的打著招呼。
服侍美玉的小丫鬟已經等在拐角處張望，看到杜左的身影時，便笑嘻嘻的喊道：“杜小哥，美玉姐姐已經等不及了，你快些吧。”
一邊說著，小丫鬟已經幫他推開門。
房間裏，美玉輕紗避體，像是剛剛沐浴過，斜臥在床榻之上，正美目含春的望著他。
“杜小哥，請你來一次可真是不容易呢。”
這美玉身為春暖閣最紅的窯姐兒之一，若論起媚術，就要比雲大小姐厲害多了。
美玉的媚是在男人之間左右逢源練就出的，而雲大小姐則是修煉的媚術，二者之間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讓美玉姐姐久等了。”杜左拱了拱手，望向美玉的目光依舊淡然。
“杜小哥真是名不虛傳，怪不得小金枝哭哭啼啼了一夜呢。”美玉咯咯一笑，目光下移，嘴角若有若無的瞥了瞥。
杜左的目光微微一寒，卻忍住了，他還不想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那我們就開始吧。”
美玉倒在床上，衣衫盡去，露出白皙的後背。
杜左視若無睹，將隨身的箱子放在一旁的圓凳上，從中取出一幹物事。
這才問道：“不知美玉姐姐想紋什麼圖案？”
雖然杜左什麼都能紋，不管是花鳥魚蟲，還是詩詞歌賦，甚至是密文咒語，亦或者是鬼怪神佛，但是春暖閣的姑娘們大都比較屬意美輪美奐的圖案。
美玉想也不想就說道：“小金枝前天紋了一隻喜鵲就高興的不得了，還到處炫耀。那我就紋一隻鳳凰，偏要比過了她。”
鳳凰？杜左搖頭苦笑。
紋身一道，又稱作刺青，前世就已經相傳數千年，裏麵的學問可就大了。
而這個世界雖然也有紋身，但大多屬於賤役，給罪犯臉上刺字罷了，就跟他前世讀的水滸傳裏的宋江一樣。
既然美玉不懂，杜左跟他解釋：“美玉姐姐，這紋身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東西都能紋在身上的。”
美玉疑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脖頸下方大片的雪白：“哦？莫非還會影響氣運不成？”
“影響的不僅僅是氣運那麼簡單，甚至是命數。如果將與己身相衝的東西紋在身上，還會夭壽。”
杜左並不是危言聳聽，在前世他就見過因為紋身而發生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穿越之前，他就聽一個老師傅說過，有一個小混混執意要紋關公，他不肯，卻還被對方威脅暴打。最後無奈之下給對方紋了閉眼關公。
關公不開眼，開眼必見血。
可是，那個小混混紋好了關公，剛出門就被車給撞了。雖然人沒死，卻斷了一條腿，落下終生殘疾。
杜左雖然沒親眼見過這麼邪乎的事情，但是在這一行裏時間久了，同樣也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
而那還隻是前世，這個世界不僅有修煉者，而且還有真正的鬼怪。
氣運命數之說，同樣千真萬確。
美玉似乎也被他嚇到了，不敢再提紋鳳凰之事，最終在杜左的建議下，紋了一朵牡丹。
牡丹，花魁也，寓意極好，同樣有生意興隆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