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堡丁壯緊張地將用腳踩住伏遠弩,將麻和絲絞成的弓弦張開,裝上箭矢,手腳顫抖著遞給獵手,動作越來越熟練。
“停!”李賢齊一口氣射了七箭,雙臂發軟,額頭上的汗下來了。
長牌手抓住機會,用鋒利的橫刀將狼牙牌上的狼屍剁掉,方陣重新變得緊密。
“斬!”前排七把沉重的陌刀同時劈下,高高躍起的野狼,猛攻下三路的野狼,本是囫圇個兒,立刻變成一堆碎肉,陽光下腥風血雨如煙塵一般漫起,令人見之膽寒,陌刀如牆推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陌刀手連斬五次,收刀後退,陣中的陌刀手接替前行。
“變向!”一直倒退的後排原地站定,開始前行,前排配合著倒退,陌刀陣如石碾一般反複碾壓著狼群。
堡牆上的黧黑堡丁鎮定許多,狼群畢竟不是披堅執銳的戰士,一刀下去,斷為兩截,周圍的壯丁們也鎮定下來,為伏遠弩張弦上矢也變得沉著熟練。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李賢齊心情平靜下來,好整以暇,從容下令:“放箭!”箭矢將堡門附近清剿一空,陌刀與強弓勁弩配合,殺了三四百匹野狼一人未損,從容退進塢堡。
李賢齊運起太玄真氣,聲音響亮,在甕城內回蕩不絕:“昨日的圓陣,今日的陌刀方陣,死傷極小,勝在萬眾一心,軍紀森嚴,有獨自逃離戰場的,回堡後定斬不饒,堡丁第二隊,出戰!”
費橫情急之下,不覺失聲喊出:“史公子不是允諾,二隊不用出堡殺狼?”
所有一隊的堡丁齊刷刷地轉頭盯著費橫,目光如刀,似要將他千刀萬剮,咬牙暗恨,我們不過是費堡主的棄子……
李賢齊暗覺好笑,表麵大義凜然,“本公子視堡丁如兄弟,不分親近遠疏,一視同仁,今日為了家園妻小,人人都需浴血奮戰!何況耿大哥親率陌刀手請戰,第一批出堡殺狼,又有何懼?”
費橫這才明白,費家堡從內到外,徹徹底底地變為血狼堡,腸子都悔青了,半生的心血被人趁火打劫,早知如此,何必去請獵狼隊,算計耿精忠呢!
第二隊堡丁心中的僥幸被徹底打翻,抬頭四望,甕城上盡是強弓勁弩,一丁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為求活命,三人一組,一叉一棒一牌開始組合排陣。
鐵皮堡門重新被推開,一團烏雲般的箭矢頃刻籠罩住堡門附近,狼屍堆上奔躥的野狼又倒了一層,堡丁六人一排,長短結合,衝出了堡門,瞬間像吹氣球般鼓了起來,結成圓陣殺狼。
剛才一炷香的功夫,連獵人校尉楊亮都覺得氣力有些不濟,果然,頭三輪箭矢過後,速度慢了下來,箭雨也變得稀稀拉拉。
見箭矢沒了殺傷力,狼群囂張的氣焰複熾,如滔天巨浪一波波席卷衝擊堤岸,費橫的親信堡丁結成的圓陣,不斷地被撕開缺口,圓陣中的三人組合,不時填補著缺口。
尖牙利爪與獵叉棒牌交手,人與狼正用鋼鐵般意誌咬牙較量著。
費橫心急如焚,不時瞅著青煙嫋嫋的線香,圓陣已在狼群的撕咬下縮小一半,還在苦苦支撐,線香才緩緩燃了一半,狼群見箭雨稀疏,攻擊奏效,士氣高漲,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嗥叫聲震得人雙耳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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