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陸放翁(1 / 2)

日子總在一天天的過去,而韓溯卻也已經慢慢地適應了宋朝的生活——當然,從目前來看,他的生活也僅僅局限於韓府而已。

到了11月,北國大約已經是開始下雪了的,但是臨安卻還是一片暖冬景象,韓溯在阿朱的協助下,已經完成了馬基雅維利《君主論》和亞當斯密《國富論》的一些片段編寫。而此時,他的身子骨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自從上一回蘇師旦來訪之後,韓侂胄一下子仿佛變得繁忙起來,原來隔三差五地便來看看他的,可算起來10月之後,韓溯見到自己這位便宜父親的麵,不過區區數次。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大概是忙於政爭吧。

韓溯知道,自從將朱熹趕下朝堂之後,韓侂胄實際上已經完完全全地得罪了理學派,不可否認,理學派在這個時代,具有很大的能量,尤其是朱熹這個人物,並不能單純的將其看作是一名思想家,論及政治手段,這位被後世尊為“朱子”的宋代大儒,卻也是十分牛逼的。盡管他在世時似乎敗給了韓侂胄,但是笑到最後的始終是他。

因此韓侂胄就算將其趕出朝堂,但尾巴一定不小,盡管宋史並沒有太多的累述,但這些是想都想得到的。

該想些什麼辦法來幫幫自己這位便宜父親呢?對於朱熹,韓溯實在沒有太多的好感,先別程朱理學後來被統治者利用,從而禁錮中華思想發展長達千年,盡管這不能完全歸咎於朱熹,但對於知道曆史的韓溯而言,這是不能釋懷的一件事;況且朱熹的個人品德,在韓溯看來也是有問題的,他納尼姑為妾,又曾誘奸兒媳婦導致其懷孕,朱熹的道德觀給中國的婦女上了一道枷鎖,可他自己卻高高立於枷鎖之外,至少韓侂胄對他的指謫,說他是“偽君子”這點是完全站得住腳的。

可韓溯看來,韓侂胄對付朱熹學說的方式卻不是很正確:宣布理學為“偽學”打擊麵太廣了,甚至還斷了所有理學派的官路,這不是逼整個理學派團結起來和他對抗麼?他一麵要北伐,一麵要內鬥,顧此失彼之下,豈能成功?而在打壓了那麼多年之後,突然又向其妥協了,這麼說吧,他將人得罪死了之後卻開始妄想和解,這可能麼?馬基雅維利曾經說過“假如任何人相信一個大人物因為給予新的恩惠就忘卻舊日的損害,他隻能是自欺欺人!”當然此時的他,根本無法給韓侂胄出謀劃策。

不過機會很快的就來了,在韓溯基本痊愈之後不久,韓侂胄突然讓他回到國子學當中,對於南宋國子學,韓溯並不陌生,宋朝最初的選拔人才製度沿襲唐朝,以科舉的方式選官,後來王安石變法,擴充太學規模,創“三舍法”,分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級,每月定期考試,優秀者升級,上舍生特別優秀者授官,和科舉選官並存,太學取士到了徽宗一朝達到了頂峰,崇寧三年,蔡京罷除科舉,太學成為士人謀取功名的唯一途徑。但太學作為最高學府取代科舉的條件仍不具備,甚至成為了權貴官宦子弟謀取功名的“捷徑”,最終在天下士人的聲討聲中,科舉製得到恢複。到了南宋,實際上國子學太學進階和科舉進階兩種方式並存,而國子學和太學的區別則在於:生源方向的不同:國子學是七品以上官員子弟蔭補(元豐以後是太學博士、館職與監察禦史以上以上官員子弟蔭補),太學是八品以下官員子弟及平民出身。

因此以韓侂胄的地位,韓溯理所當能能夠輕而易舉進入國子監,成為一名監生,不過,從韓侂胄的態度上看,他這具身體的前任,絕對不是一個熱衷於學習好學生,約莫著也就是在國子監裏掛有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