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師旦(1 / 2)

韓溯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這在禦醫劉洵看來,又是一個奇跡,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僅僅兩個多月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韓溯竟然就能下地行走了!

韓侂胄幾乎是每天都要來探看自己,不過卻始終不和他說任何與政治有關的事情,對於自己這個過繼而來的兒子是什麼個貨色,這位目前當紅的太傅,南宋政權的掌舵者似乎清楚得很。

而韓溯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顯然他也並不想在時機未到的時候去向韓侂胄展示自己的“才華”。

“公子,我對你的這句話不讚同,什麼叫‘世界上最弱和最不穩固的東西,莫過於不以自己力量為基礎的權利和聲譽了?’難道一個人的權利不是由皇帝賜予的麼?而聲譽的由來,應該在德行,而不是力量,好像商紂王,難道他沒有力量麼?可是他仍然被有德行的周武王推翻了啊!所以我覺得這句話不對!”說這句話的時候,阿竹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筆,正在一本書狀的小冊子上寫著,可是當她聽到躺在榻上的韓溯說出馬基雅維利《君主論》中的這一句話的時候,卻嘟著嘴,很是不服的樣子。

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韓溯在一個不巧的時間,突然發現阿竹這個丫頭,竟然能識字,不僅如此,還能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這讓韓溯的一個想法變成了現實。

來到這個世界,韓溯經常會思考:自己將如何改變曆史?自己的所持有哪些?作為一個文科生,那些高科技的東西很明顯自己搞不來,而帶兵打仗也僅僅局限於紙上談兵而已——更何況從目前來看,自己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多出來的那一千多年的見識,不過這些抽象的東西,要變成實際的助力,顯然還需要進一步的加工,韓溯想到的第一步,就是先將自己腦中關於治理國家的一些著名的著作整理並先記下來,方便自己的二次消化,比如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還有《戰爭論》、《貨幣論》、《國富論》等等,這些東西他以前學了,但是從不認為能有什麼用,在他的那個世界,估計窮其一輩子,都沒有接觸政治的機會。因此,要把這些理論轉化為自己的東西,還需要做再次的處理。首先,就必須將這些記憶的碎片從腦中把其歸納組合出來,因為韓溯便決定,根據自己的記憶重新寫一遍。這樣既可以防止知識慢慢被遺忘,在重新編寫的過程也是一個再次消化和學習的過程。

不過當他真正開始想要進行這一工作的時候,看著毛筆和墨,卻有些傻眼了——韓溯並非沒有學過毛筆字,但是卻僅僅是會拿筆罷了,況且,古人的書寫習慣,的確不是自己一下子就能適應的。

所以,當他在阿竹的注視下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精彩萬分!也就是因為如此,韓溯發現了阿竹會寫字。

他當即靈機一動,便出現了今天的這種情況,阿竹不僅僅能識字寫字,而且小丫頭還聰明得很,又十分好問,在她不斷的提問,韓溯不斷的回答,有時還會出現爭辯的場麵,不知不覺中,這種方式對於他理論的提高,竟十分有效,到得後來,韓溯竟是樂在其中了!

“阿竹,那麼我問你,一個有很大權力的太監,和一個有很大權力的首輔,哪一個的權力更加穩固?”

“自然是首輔,太監的權力都是皇帝給的,皇帝一句話就能拿回來,而首輔。。。。。”阿竹卻不敢說下去,因為麵前的這位,正好也是一位首輔的兒子。

韓溯微笑著看著她,單以悟性而論,這個小姑娘真的算是上上之姿了,對政治她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感,這讓韓溯有些悚然:難道南宋的政治教育如此普及?連一個丫頭都有這般政治覺悟?說得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