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一生(2 / 3)

“淵淵呐,你怎麼舍得拋下我們老兩口啊……”白珍珠聲淚俱下地控訴道。

“嗚嗚……”潘蕊更是不管不顧地哭了起來。

客廳裏一時哭聲陣陣,氣氛沉沉,再加上昏昏沉沉的潘家和也是生死未卜,大家頓時都情緒低落,無精打采。

“大舅,大舅媽,表妹……快別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們還是趕緊把表弟送到房間裏去,雖然他現在沒有變成喪屍,也不知道馬上會不會變,你們快點離開他的身邊。”李梟蹙著眉,憂心忡忡地對著圍著屍體的幾人勸解道。

“嗚嗚……”

“嗚嗚……”

“……”

雖然嚶嚶哭泣之聲未停,但三個當事人好歹把李梟的話聽進了耳,紛紛攙扶著站起行動起來,老叔一家也盡可能得幫著忙。

與此同時,潘家和這一邊的氣氛也是空前的緊張,大家都心急萬分地希望他能堅持下去,大家都抱持著多堅持一秒鍾就多一份希望的念想。

可這時,一直咬牙忍受,意識脫離肉體的潘家和突然大吼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家和?”

張香香顫抖著看著潘家和,她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湊近了他的鼻前,在感覺到似有似無的氣息後才放下了一半懸著的心。

“媽,爸他……”潘軒欲言又止地問道。

他知道老爸沒死,不然媽也不會這麼平靜,但是這情況既沒好轉又沒嚴重,到底是怎樣的結果呢?真是急死人。

“哥,爸他一定會沒事的,對吧?”潘逸尋求同盟的插話道。

“恩,我們再等等,說不定爸馬上就醒了。”潘軒緊了緊雙拳,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時,料理完潘淵的其他人也相繼走出了房間,並鎖上了房門。

除了大伯一家三口仍傻站在門口外,老叔一家和大伯一家都相繼走到了潘家和這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但還是對潘家和這個僅有的“希望”充滿期待。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鍾,眾人見潘家和依舊沒有動靜,不由得失望又難過,難不成他會變成一個植物人,無知無覺地就這樣活下去?這跟死去又有何分別!

可這時,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潘家和那原本受傷的左腿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生長著肌肉,血管,皮膚……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潘家和的身體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眾人齊齊睜大了眼睛,有得更是嘴巴大張,似乎被剛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就在大家又驚奇又疑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潘家和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沒有防備的眾人嚇的大叫一聲,有得更是連退數步,本能的離開這個危險源。

潘家和此時隻感覺頭重腳輕,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他用盡全身所有力氣啞聲喊道:“水……”

張香香聽到這話,心中一喜,眸子中散發出無限驚喜:“家和,你感覺怎麼樣?還難不難受?是不是沒事了?”

“……”

潘家和艱難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沒吐出,他渾身虛軟沒有一點力氣,自然無法回答妻子的一係列問題。

“媽,爸沒渴了要喝水,你別問他了。”潘軒也是高興的不行,看樣子他爸好像沒事熬過去了。

“我去拿水。”潘梅激動地跑進房間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飛快地擰開瓶蓋放到潘家和的嘴邊,讓他一口一口的慢慢吞咽。

潘家和咕嚕咕嚕幾十口下去就喝掉了半瓶水,這才緩過勁來的喘了幾口氣,感覺身上有了一點力氣。

他費勁的環視了一圈瞪大了眼睛滿含關懷、好奇之色的眾人,無力的說道:“你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啊?”

其實除了昏迷前和剛睜眼的那會兒,他什麼都記不清了,當然也就不知道另一個和他同樣遭遇的潘淵沒有像他一樣熬過這一難關。

潘曉長舒了一口氣,好歹還挽救了一個,不然……血濃於水,骨肉至親,她依舊會在這個該死的末世奮鬥下去,卻總不免心中遺憾。

“小舅,你還覺得難受嗎?”

“……沒事。”休息了一下,潘家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一些力量,才啞聲回道。

他這才有空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完好無損,心裏異常興奮,沒想到自己並沒有變成喪屍,並沒有就那樣死去,他真得挺過去了!

張香香見潘家和安全無礙的樣子,心裏是即欣慰又後怕,想起剛才的千鈞一發,她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家和,你以後可別再嚇我了!我真得好害怕,我怕你會跟潘淵一樣……”

說起潘淵,大家一瞬間都噤了聲,神情莫測。

潘家和雙手支撐著地麵坐起身來,蒼白的臉色亦是緩緩恢複了血色,他疑惑的看著眾人,“潘淵?他怎麼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他好像也跟自己一樣受了傷,難道他沒好?

“哎,他沒挺過來……”潘梅歎了一口氣,遺憾地說道。

這時,找了電腦房安置好潘淵屍體的大伯一家走了過來,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白珍珠更是毫不客氣地質問起來:“為什麼他沒事,我兒子卻死了?他們明明喝了同樣的血,怎麼可能是兩種結果……我知道了!一定是那顆軟綿綿的珠子的問題,不然不會這樣的!”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想到了潘曉拿來的“解藥”。

一碗兩口多的紅色液體,眾人猜測那定然是潘曉的血液,細細一想就知道她是什麼進化者,說不定血液裏已經有了抗體……而那兩顆珠子,當時情況緊急,眾人都來不及細看,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潘曉知道小舅沒死,白珍珠幾個肯定會不甘心,畢竟一死一生對半的幾率,怎麼就死了潘淵,而活了潘家和?

此時的他們早已忘了本來這兩個人肯定是必死無疑了,是她,讓他們的兒子有了一線生機。

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不過,該解釋的也不能少。

“那兩顆珠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姑且稱之為晶核,是動物喪屍進化之後腦中生出的產物。我猜想裏麵蘊含了某種能量,也不知道對感染有沒有效果,當時情況緊急也就拿給他們試一試,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潘曉緩了緩,見眾人聽得認真,又道:“一顆是喪屍犬的晶核,我去營救小舅時他家樓道裏遇到的,一顆就是地上那動物貓的晶核,兩顆的確是不一樣。不過動物貓腦中隻有一顆,喪屍犬也隻有一個,所以我也沒辦法。”

大家聽後都理解地點點頭,潘曉的確是盡了全力了,但凡有一絲機會她都嚐試了,比他們這些束手無策的人厲害多了。

雖然結果有遺憾,但他們怎麼能把錯歸咎到她身上呢?

當然,每人的想法不同,至少白珍珠母女就不會這麼想。

“那你怎麼不把你小舅吃得那顆給我哥吃呢?說不定我哥吃了就不會死了!”潘蕊毫不講理地指責道。

潘梅一聽,頓時火了,搞了半天女兒又是放血又是救人的還得不到一句好了,當她們好欺負是不!

“你這是什麼話!哦,合著我們都該死,就準你們一家活著是吧!”

“其實你兒子應該跟我一樣在與疼痛做鬥爭,隻是那個過程實在太折磨人了,真真是恨不得立刻自殺省的受罪,一般人根本就沒法堅持下來……要不是大家,我也是差點放棄了。所以,你不能怪曉曉“解藥”不對,隻能怪你兒子意誌力不夠強大,沒有撐到最後。”小舅冷睨了無理取鬧的白珍珠一眼,實事求是地開口說道。

“淵淵死了,你們盡可以隨便說了。總之,我兒子是被你們害死的!”白珍珠蠻不講理地狡辯道。

小舅聽得是肝火直冒,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眾人都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們一家三口,目光滿含鄙夷與憤怒。

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感受到大家的怒火與不屑,大伯心裏雖然也不舒服,但也明白潘曉做得合情合理,沒有一點對不起他們之處,這就是他兒子的命啊!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