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替我擋下子彈麼?
突然,一陣巨大的槍聲從安的身前響起,充斥眼前的亮光忽然變得漆黑一片。
我呆呆的看著那一片黑暗。
我死了麼?
這時,癱瘓的身子忽然有了知覺,刺骨的疼痛感減弱了許多,已經降低到了我能夠忍受的程度。
我眨了眨眼睛,視野漸漸清晰起來。
終於,在一片黑暗中,我拚命站了起來,搖晃著把身子貼在身後別墅的牆麵上,不讓自己倒下去。
終於,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原來黑暗並不是我死前的征兆,而是鋪天蓋地的鳥群。
漆黑的鳥群不斷的從空中湧下,包裹住了整輛汽車,擦著汽車的兩側衝來,又在張開雙臂的安的麵前迅速的向四周散開,形成了一個中空的球形,緊接著又飛向了空中。
安站在那裏,張開雙臂,濕透的衣服下消瘦的身體起伏著,無數的黑影從她的身邊閃過,卻沒有傷到她一絲一毫。
我看向汽車的駕駛室裏,帶眼罩的男人依然舉著槍,愣住的眼睛看著安,臉上混雜著震驚與憤怒。
由於鳥群的緣故,男人被困在了汽車之中。
這時,我看到他張著嘴,大聲吼著什麼,端著的散彈槍顫抖著,最終放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開槍,如果散彈槍打破了擋風玻璃,不僅有可能殺不死我們,而且還會讓鳥群湧進車內。
他做了正確的選擇。
這時,麵前的安忽然跪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跑過去,在她徹底倒下去前扶住了她,將她抱在懷中。
安睜著眼睛,灰色眸子無神的看著前方,柔軟的身體顫抖著,比池水還要冰冷。
她是怎麼了?
我把臉湊到她的嘴邊,感覺到了微弱的的呼吸。鳥群依舊不斷的湧下來,我抱起安軟癱的身子,朝著洶湧的鳥群的邊緣跑去,想要離開這裏。
這時,汽車又一次發動,輪胎飛快的倒轉著,想要從撞斷的立柱上退回來。然而,由於鳥群不斷的撞擊在汽車的尾部,無論汽車如何拚命地加速,都不能向後挪動一點距離。
我頭也不回的穿過別墅的廢墟,穿過街道,踩著滿地彩色的玻璃碎片,向著那座巨大的教堂跑去。
教堂五米高的大門立在麵前,上麵是被汽車撞出的一個缺口。
我用腳踹碎了木門底部一些依然立著的木刺,抱著安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十層高的教堂中,巨大的空間裏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無論是牆壁還是地麵,隻有一小部分能夠露出原本的麵目。
我回過頭,看到鳥群依舊在包裹著汽車。
突然,汽車撞斷了前麵的那根立柱,衝進了被土壤掩埋的別墅中,消失了蹤影。
鳥群散到了天空,沿著別墅的邊緣盤旋著,而當汽車再次出現時,已經跑到了幾百米外的地方,鳥群繼續衝了過去,不一會兒便和汽車一同消失在了叢林中。
終於結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