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讓她跟著來是自討麻煩。
出發接近十五分鍾後,我站在一座樓的樓頂邊緣,伸出手,把安娜從下麵傾斜的樓板拉上來。她用力跳了起來,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幫助下吃力的爬上樓頂的邊沿。
而她從不到半米的邊沿上麵跳下來時,直接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我走到她身邊,看她咬牙拚命的忍受著疼痛,雙手撐著地麵,艱難的爬了起來。
她還是挺有毅力的,在離開顧藏身的建築後,我們經過了兩座樓的樓頂,又從兩座坍塌了一半的樓當中穿過,雖然筋疲力盡,但她一直沒有放棄。
“就快到了,醫院就在前麵。”我說著,伸出手,幫助她站起身。
安娜抓著我的手,勉強的站起身,然後用手把被風吹到眼睛前的頭發捋到了耳朵後麵,看著我我憂心忡忡的說:“我是不是走的太慢了。。。哥哥他。。。”
“你確實拖慢了我的速度。”我說道,看到安娜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又咬著嘴唇,低著頭。
“不過我們運氣好,這一路都沒有受到動物的威脅,相比我之前預測的速度要快上一些。”我繼續說到。
我並不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這一路上確實比我想象的要順利,由於沒有動物出現,省去了許多繞路的麻煩。
難道動物都在襲擊聚居地襲擊後消失了麼?
安娜聽了我的話,抬起頭,臉色好看了一些,衝我疲憊的笑了笑。
“走吧。”我說著,轉身繼續往前走,來到了樓頂的另一側,看著麵前的灰色建築。
這就是我一個月前來過的那座醫院。
醫院樓比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樓矮了一層,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這兩座樓是連在一起的,可以很輕鬆的走過去。
而現在,也許是由於河流不斷衝刷底部,兩座樓連接的部分坍塌了下去,在兩座樓間形成了三米多寬的間隙。
“你能跳過去麼?”我問她。
安娜小心的探出頭,看了看下方十幾米處湍急的河流,立刻縮回腦袋,拚命的搖著頭。
我四處巡視,沒有發現任何類似長木板之類的東西能幫她過去。
“那你就呆在這裏,等著我出來吧。”我說著,後退了幾步。
"等一下!"安娜叫道。
但我沒有理她,飛快的向前衝刺,輕鬆的跳了過去。
“你沒事吧?”安娜急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在這裏等著。”我沒有回頭,說完便走進了醫院樓頂的樓梯間。
“小心點!”安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陽光從牆上的缺口透了進來,光束在我身上緩慢的向後移動,我悄聲走在幽靜的走廊中,舉著手槍,警惕的盯著兩側路過的一個個房間。
我繼續向前走,來到一個拐角,看到明媚的陽光從另一側照在對麵的牆壁上。
我有些疑惑,小心的走到轉角處,感到一陣陣濕潤的風吹了過來,視野頓時開闊了許多。
樓在這裏被截斷了,也許同樣是由於一直受到河流的衝擊,這部分的醫院從一層到頂層都坍塌了下去,加上之前來的時候遇到的那部分,這座醫院被河流徹底的和周圍斷開了聯係,成為了河流中的孤島。
這是好事,因為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在這裏遇到有狼或熊等大型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