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著聚居地相反的方向跑了大約十五分鍾,已經跑出了環繞聚居地的森林的範圍,來到了城市的外圍。
實際上,聚居地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這座城市的郊區,據金牧師所說,這座城市在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淪陷了,裏麵都是很多致命的動物,聚居地最早就是由那些從城市裏逃出來的人組建的。
“好了,沒有人追過來。”我停下來,看著身後的樹林,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追。
“哥哥!”
我聽到安娜驚恐的聲音,我轉頭看到顧已經暈了過去,倒在一棵樹邊。
安娜抓著顧的手,搖晃著他,又哭了起來。
“他還沒死。”我走到顧身邊,“讓我給他止血。”
安娜不得已鬆開顧的手,擦了擦眼淚,讓到一邊。
兩分鍾後,我用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簡單的把顧的傷口包紮了起來,安娜跪在一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的看著。
“這樣就沒事了麼?”
看到我包紮好了,安娜立刻急切的問道。
“這隻是幫他暫時止住血,但是他已經流掉太多血了。”
“那一定有方法治好他吧,我讀過新聞,這種病人很容易就能治好的,一定有方法的。”安娜看著我,眼睛睜的很大,臉上又是那個表情。
“什麼新聞,我不知道。”我疑惑的說到,聚居地的人多數死於各種動物和感染病,從來沒有人中過槍還活著,因為動物是不會讓受傷的獵物逃走的。
“求求你,救救他。”
安娜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警覺的縮了一下,但她隻是緊緊的攥著,淚光下灰色的眼睛看著我,臉上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
我現在不會殺她,至少是在顧死掉之前。
不過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治療他,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也沒有過經驗。
“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平靜的說。
“不……我不相信你!”安娜的臉顫抖著,又哭了起來。
“哭沒有任何用。”我不耐煩的掙開她的手。
我對她時不時就哭上一場的行為感到很反感,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她時就是在哭,我還以為她得了感染病,讓她去找金牧師。
想到這兒,我忽然記起來了一件事,金牧師曾經派我到聚居地的外圍的城市裏麵尋找一種藥,他告訴我這種藥很珍貴,讓我盡量多找到一些帶給他。他告訴能在醫院裏麵找到,而那種藥的功效就是止血,他給我看了那個藥的模樣,是一種裝在很小的玻璃瓶裏麵的液體,上麵標著黃色的字,BK。
我還記得上次找到這種藥的地點。
“給我顧的槍。”我對安娜說到。
“不!你要答應我……”
“我會的,我知道一種藥,可能能夠救他。”我不耐煩的打斷她。
“真的麼!”安娜喜出望外,跑過來把顧的槍遞到我的手裏麵。
“我們在哪能找到它?”安娜急切的問道。
“在城市裏麵,你背著顧,跟著我。”
安娜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
“可是……我背不動他啊。”安娜低著頭說。
“那又不是我的錯。”我冷冷的說。
“可是。。。我救了你。。。你。。。”安娜急得又要哭起來了。
我的耐心到了極點,我一把拉過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旁邊的樹上。她驚恐的看著我,一動不敢動。
“我不管你是否救了我的命,我不殺你是因為顧能夠幫我,這樣我的生存幾率會更高些,而他現在已經暈過去了,”我惡狠狠的說,“所以認真聽我的話,不要讓我認為你和他都沒用,那樣雖然我的生存幾率會降低,但你們的,會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