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英也點了點頭,自從小八的魔種事件之後,他當真是不敢再尋花問柳了,他也怕如果不來上班的話,自己還會恢複之前的那種無聊生活,於是便也說要繼續上班。
崔先生扣了扣鼻屎,然後對著兩人說道:“那好吧,你們兩個大少爺,不過從今天起,就沒你們的工資了,明白麼?”
“為啥啊?”張是非問道。
“你說為啥,讓你倆來當夥計,賠了我多少錢?靠,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你倆現在想走都走不了了,趕緊給我無償打工,直到還清欠我的錢為止。”
靠,他的記性還真好,當時張是非就無語了,他也想起來了,確實,自己還欠這分頭一大筆錢呢,那是幫梁韻兒還債的,要說現在的張是非的父親對張是非的零花錢已經取消了凍結,所以他如果想還的話,應該很快就能還清,但是他卻一笑,他心裏明白,崔先生其實不缺這錢,要說凡事都需要一個理由,這可能就是做人的基本吧,也罷,就用這個當理由,繼續留在福澤堂中吧。
所以張是非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當然了,崔先生心裏或多說少的,也不想讓這倆小子離開,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家都有了感情,外加上他清楚,從明天開始,自己可能出門的機會就沒有多少了,如果再接到什麼離奇的委托,那還有這兩個免費的勞動力可以用,何樂而不為呢?
張是非從思緒中緩回心神,現在已經快十點了,所以他便穿戴整齊,然後下樓出門,打了個車直奔福澤堂。
福澤堂今天算是真開張了,張是非推開福澤堂的玻璃門,他本以為崔先生這個家夥還會坐在電腦前鬥地主,但是他又想錯了,今天的崔先生並沒有鬥地主,而是坐在沙發上,帶著一副好像是老花鏡似的眼鏡兒在玩折紙,一旁還站著三四個中年人不停的對他問這問那,崔先生雙手沒有停,一個個的應付著。
很顯然,崔先生並不是真的在玩折紙,雖然他平時跟死宅男沒什麼區別,無聊的時候還會繡兩針十字繡,但是今天他疊的東西,卻是正經玩意兒,那是用亮閃閃的金紙疊的紙元寶。
張是非見到崔先生的身旁有個大盒子,裏麵全是一張一張的金紙,沙發上已經堆了大概五十多個紙元寶,他這才明白,原來崔先生這是在兌現著自己對那老吊死鬼的諾言,之前聽到鏡子裏麵的老鬼文叔講過,五萬隻紙元寶,這得疊到什麼時候啊!
而那幾個人,就好解釋了,因為算起來,福澤堂也有一個多月沒有營業了,這些土財主模樣的人,估計都是來尋求幫助的吧。
隻苦了崔先生,此時要一心二用,一邊跟那幾個人說著官話兒,一邊手裏還不消停,兩隻手就跟磕毛豆一樣疊著元寶,他見到張是非進屋,慌忙扶了扶眼鏡兒,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別看著了,趕緊的,去幼兒園,劉雨迪今天有點不舒服,幫著照顧孩子去~!”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著這真是又回到正軌了,也罷,反正自己待著也是待著,與其聽這些疑神疑鬼的土財主胡說八道,倒不如去和那些小鬼玩兒來的痛快,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門。
身後崔先生還在不停的對著那些土財主們說道:“大哥您說什麼,您覺得最近自己好像沾到了什麼髒東西?怎麼回事兒?啊,您說您去做全套鏡房韓式鬆骨按摩,按完了以後腰和眼睛都無緣無故的疼,一個鍾下來就跟讓鬼掐了似的?好說好說,我給您出個主意,以後你要是在按摩啊,這一個鍾的時間裏麵啊,您受累抽空眨一下眼,然後再買兩盒補腎的藥吃一吃,這跟請不請佛像沒什麼關係…………”
張是非苦笑,心想著這也真夠他受的了,太長時間不開張,一營業就來了這麼多沒鬼愣裝鬼的,這些個大人啊,完全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基本上都是黨員吧,看他們那腐敗的肚子,按說是日裏不做虧心事,夜班敲門鬼不驚,明顯就是生活安逸了,心裏卻出毛病了,靠。
張是非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走出了到了隔壁的幼兒園,劉雨迪今天確實有些憔悴,但是這個老師還真是很稱職啊,看樣子是剛交這些小祖宗們識完字,現在即將中午,她見到張是非來了,便勉強一笑,然後對著她說道:“你來的正好,幫我看一下他們,我去做飯。”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劉雨迪說道:“知道了,嫂子,你注意身體啊,看你今天這麼憔悴呢?”
劉雨迪搖了搖頭,然後撐出了一絲笑容,對著張是非說道:“先別叫我嫂子,你崔哥身上的詛咒還沒接觸呢,我怕……”
張是非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他便說道:“對不起,那你抽空也歇歇吧。”
劉雨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恩,今天確實有些不舒服,還好星期五就半天課。”
說完,劉雨迪便進裏屋給孩子們做午餐去了,張是非站在門口望著這十好幾號的小孩子,那些小孩兒坐在椅子上也看著他,一時間,氣氛竟然尷尬了起來,這些小孩見過張是非,崔先生帶著他來過很多次幼兒園,這些小孩子就跟崔先生一樣,叫張是非為‘小張’。
張是非整理了一下情緒,想在這些孩子麵前顯得溫和一些,可是他剛掏出煙,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就開口了:“小張,別抽煙唄,老師說吸二手煙不好。”
我靠,現在的孩子不用這麼早熟吧!二手煙這個詞都知道了?張是非無奈的笑了笑,便收起了煙,然後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了那些小孩兒的麵前,他不像是崔先生,對於這些孩子,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見他憋了半天的時間,才憋出了幾個字兒:“那啥,你們自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