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刻意疏遠(1 / 2)

容若先是低頭不語,隨後說:“皇上布庫之藝精練,是臣不敵皇上。”我從容若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來容若在撒謊,如果以容若之力,與玄燁應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才對,可是從玄燁的眼神裏我卻探尋不到一絲信息。

對於容若的回答,玄燁並沒有追問,隻是勾了下嘴角,並說:“回宮!”

“恭送皇上!”我和容若他們都跪下,我看著玄燁離開的背影,心亂如麻。

在玄燁走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本以為疏遠是我想要的,但是當玄燁真正說出我隻是小太監而已的時候,心裏還是會作痛,會利用容若。既然玄燁也隻是把我當成小太監,那就保持著這種關係吧,我在他心中再怎麼樣也隻是男的。

比起前幾天的多事,玄燁今天算根本把我當空氣,不看我一眼,不對我說一句話。

這樣的狀態也好,就這樣吧……

十二月癸巳,順天府進春。古人們常說“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是件非常高興的事,當然,皇宮的的人也不例外。立春前一天,順天府官員在東直門外一裏春場迎春。立春日當天,禮部呈進春山寶座,順天府呈進春牛圖,禮畢回署,引春牛而擊之,這就是打春。梁九功給了我幾條蘿卜,說是這叫咬春,他說他們家鄉在這一天還會鞭打春牛,不過是極其輕而虔誠的,也還會放飛布穀鳥,以告知農民勿忘農耕和給農民帶來喜悅之感。到年末了,各種節日也多了起來,每有節日,冰月便會進宮找我聊天。

第二天,玄燁便要去祫祭太廟,這種大型的祭祖活動,玄燁需要穿禮服,即袞服和朝服,十分繁複。我拿著衣服在很認真的回憶小李子的穿衣步驟,雖不是很周到,也還算是得心應手。

“小李子,你來伺候朕係帶!”玄燁的一句話使我準備幫他係腰帶的手僵住,我若無其事的將腰帶遞給小李子。我隨後隻是冷眼看著小李子幫玄燁穿戴。

我看著一大隊人馬隨著玄燁出宮,他們要去到太廟,整個北京分為皇宮、皇城、內城和外城,皇宮牆設午門、神武門、東華門和西華門,皇城圍繞皇宮而設,皇城牆四麵設天安門、地安門、東安門、西安門四門,而太廟就在天安門東側。除了天安門就是北京的內、外城了。

因為剛才一事,弄得我的心裏有些悶悶的,竟靜看著天空發了一上午的呆,看著雲卷雲舒從容淡定,心裏也好受了些。

我走到布庫房去找容若他們,容若正坐在一旁低頭想什麼。

“容若!”我故意大聲的在容若耳邊叫他,容若並沒有被嚇到,隻是朝著我淺笑。

我一斂活躍,沉默的坐在容若身旁,看著容若好看的側臉,問:

“容若,人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其實,我想問的是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為何這樣問?”容若輕聲問,這種柔和的聲音使我想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他的衝動。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來理由。”到這裏這麼久了,我根本不像小說裏的主角一樣做過什麼經天緯地的大事,甚至連一件像樣的事都沒做過。

“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到底要做什麼?我想回去。”我也顧不上容若的反應,胡言亂語起來,而容若也沒有很驚訝。

“會回去的。”容若笑著對我說。

我在皇宮迎來了康熙七年,在正月裏的動動並不比年末少,反倒是更熱鬧。正月庚子朔,玄燁到堂子行禮,還宮後,率諸王、貝勒、貝子、公、內大臣、大學士、都統、尚書、精奇尼哈番、侍衛等、詣太皇太後皇太**行禮。王以下、文武各官外藩王及使臣等、上表朝賀。朝鮮國王李棩、遣陪臣鄭致和等、表賀親政。又表賀冬至、元旦、萬壽節,宴賚如例。

正月戊午,加鼇拜、遏必隆、太師。坡爾盆、法保、彭春、那摩佛、戴壽、鄔黑、俱太子少師。吳應熊、少傅兼太子太傅。耿聚忠、尚之隆、耿昭忠、白文選、俱太子少師。

在乾清宮內,我看著玄燁認真看書的模樣,看著被長長的睫毛遮住的眼睛,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明明已經如此恨鼇拜和遏必隆,卻要違著自己的心意加他們為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