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還在昆侖的時候從寧默哪裏知道了東海蒼龍的存在，而且聽她說可能已經仙逝了，沒想今天見到了鮫人國的聖女，在六百年前原來龍神就已經很虛弱了。
萬物原來真的都有窮盡之時。
“難道四海八荒之內，隻有一個龍神嗎？”李墨忍不住問道。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問的問題，這次終於有人可以回答了。
泉客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鮫人誌上的記載，最早隻能追溯到五千年前，那個時候傳言乃是我們鮫人靈智初開，人族和獸族尚未開化，四大神獸守護天地四極，我們鮫人便是在龍神守護下，才得以在那個四方混沌，妖魅叢生的時代繁衍下來，那個時代沒有文字，關於龍神的記載都是世代口耳相傳，龍神是否有自己的族群，已經無從考證，而隨著種族戰爭，部落戰爭的頻繁爆發，南方朱雀和北方玄武不知道是戰死還是仙逝，到了我那個年代，隻餘龍神和火鳳凰了。而且，我們的龍神由於過於蒼老，靈力已經開始消散，”
六百年對於常人而言，是太過漫長的時光，東土大陸的中原王朝，已經由漢武之後的大漢王朝，幾經變更，長安和洛陽的皇座之上，已經坐過數以百計的皇帝，對於修道者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也足夠漫長了，但是對於鮫人或許僅僅隻是一生而已。
泉客是鮫人中屈指可數的修道高手，壽命之長遠超常人，可是對於生命的逝去，一樣心有感傷，尤其對於族人的守護者東海蒼龍。
“你師傅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當然是不信的，”泉客接著道：“因為對於族人信奉的神靈，它怎麼會虛弱呢？我們可是靠著龍神在四方混沌的時代才活下來的。你師傅看著我，眼神非常的清澈，然後輕聲的道：‘日月星辰都有壽命，你們龍神當然也有。’他說的很平靜，可是我感覺很生氣，龍神是族人的圖騰，我不允許有人汙蔑龍神，我瞪著他，不再說話，你師傅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仍然很平靜，手撫著我的額頭，道：‘你先不要去東土大陸了，隨我到歸墟吧！’我本能的想拒絕他，可看著他明亮清澈的眼睛，卻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
李墨靜靜的聽著，無垢永遠都是那麼的平靜，他在後山見到的如此，在東海一葉孤舟上一樣如此。
泉客有些感慨的道：“那葉孤舟漂泊的很慢，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師傅的身份，以為他不過是東土大陸的凡人，所以對於行程緩慢也不是很在意，那段時間你師傅每天都很安靜，他安靜的聽著萬物之聲，以及我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偶爾會給我解答，我就像從未見過市麵的小孩子，每天話都不停，好在你師傅什麼都知道，我問的任何問題，他都能給我解答，我當時居然不覺得奇怪，甚至都不奇怪如此久的時間，居然沒有一個海獸來襲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