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姑娘，叫李雨。”孟東說。
“這人什麼來曆？”劉嘉問道。
“沒什麼來曆。”鄭秋回答道。“應該是被卷進來的，為了她的安全，關明把她帶在了身邊。這個小姑娘我認得，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無戒沒有再問，心裏卻有些懷疑。關明是個讓人猜不透的人，城府極深。這種人會帶著個累贅到處跑嗎？
“說下去。”程雯向孟東示意。
“我們一直隻是觀望，沒有和關明接觸。那個俄羅斯的小姑娘是個死靈法師，在李家的遺跡裏獲得了相當程度的力量。”孟東繼續說道。“之後的一天——也就是前幾天的事，關明在移動中停了下來，顯然是發現被跟蹤了。”
“然後你們有了接觸？”劉嘉問道。“難道避不開麼？”
“是陸總管的意思。”孟東說。“‘既然關明準備了宴席，不出場豈不是很失禮。’這是他的原話。”
陸少強身為外行人，卻在這個靈異的世界中爬到了頂點，靠的就是他細密的思考和靈敏的嗅覺。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多多少少在陸少強的預期之內，無戒心想。果然，程雯的臉色也放鬆了一些。
“發生衝突了嗎？”程雯問道。
“沒有。”孟東搖搖頭，表情很凝重。“我們沒說幾句話，梵蒂岡的人突然出現了。”
“梵蒂岡？”聽到這個名字，無戒很意外。“領頭的是誰？修女絲琪露？”
“是的。”孟東說。
“他們不是在調查吸血鬼瑪格麗特的事情嗎？怎麼會摻和到這裏來？”生天目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無戒身為佛教的領軍人物，對梵蒂岡的勢力進入中國，向來沒有好感。據無戒所知，絲琪露一行人在各個靈山大川中走訪，行蹤忽隱忽現。要說他們是為了找隱藏起來的吸血鬼，也解釋得通，但是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現在他們又和陸少強的變故扯上了關係，目的更加撲朔迷離。
過了一會兒，孟東看了程雯一眼，猶豫著開口繼續講道：“很奇怪的是，那個叫絲琪露的修女，一出場就很露骨地……勾引陸總管，而陸總管也和她調起情來。”
不隻程雯，劉嘉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過兩人對視一眼，很快都恢複了平靜。無戒對陸少強不是十分了解，這時有些糊塗。
“梵蒂岡的人和關明有關聯嗎？”劉嘉問道。
“是的。”孟東點點頭。
“然後他們打傷了你？”程雯問道。
“沒有。”孟東搖搖頭。“當時陸總管帶著我們跟著梵蒂岡的人走了。第二天，我實在看不下去陸總管和那個修女的打情罵俏，發生了些衝突，是中田傷了我。之後我就離開了，直到遇見無戒法師。”
“你怎麼想？”鄭秋問孟東。
“……我不清楚。”孟東看了看程雯的臉色，才回答道。“原本我對陸總管的見異思遷很氣憤，可是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頭。”
鄭秋點點頭，似乎有些讚賞，也有些失望。
“我不覺得陸總管是這麼容易變心的人。”無戒想了想說道。
“當然不是。”程雯傲然一笑。在場的人裏，她的年紀最輕，此時的氣勢卻壓倒了所有人。
“怎麼回事？”生天目問道。
劉嘉思索著說：“看來絲琪露就是衝著陸總管去的。而以當時的力量對比來看，陸總管沒辦法脫身。所以他才順水推舟跟了過去。至於打情罵俏什麼的，隻不過是做個樣子。”
“但是梵蒂岡的目的是什麼？”無戒鎖緊眉頭。“他們綁架陸總管，又有什麼好處？”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還有一個問題。”劉嘉盯著孟東，緩緩地說：“為什麼你回來了？”
無戒其實也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不過沒有提出來。如果絲琪露想對陸少強不利，完全可以直接殺掉他，順帶著把孟東和中田也處理掉。可是現在孟東卻帶著傷回到了程家，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