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們從頭開始考慮一下。”程雯打斷了鄭秋的發問，也是為了讓鄭秋冷靜一下，不要太失態。提到關明，總是讓鄭秋和孟東兩人都很別扭。
“首先是那兩個俄羅斯人。”陸少強點頭道。
“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歲左右，女的十二三歲，是兄妹。”孟東打起精神來解釋道。“北歐黑魔術結社‘斬首之蛇’的前任首領，是他們的媽媽，不久前病故了。這兩個孩子在母親病故的當天就離開了俄羅斯趕往中國，連葬禮都沒有參加。雖然具體原因不明，但想必是派係鬥爭的緣故。”
程雯點點頭。在權力的漩渦裏，兩個孩子的命根本不值一提，她很清楚這一點。
“我們見過那個小女孩兒的。”陸少強對程雯說道。“‘神降’時那個準備會議，有印象嗎？”
程雯也回想起來，在那個聚會上，一群俄羅斯人中間，的確有個美麗得好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兒。
“他們先到了道教那邊，然後才轉向S城，聯係上了陸少強。”孟東繼續說道。
“道教？”鄭秋意外地說。“這麼說的話，難道是小鈴幫他們牽的線？”
小鈴指的是生天目鈴，日本陰陽師家係出身，現在是道教掌門劉嘉的愛人。據程雯所知，生天目小時候和鄭秋是鄰居，兩人關係很親密。不過程雯對生天目鈴的了解也不多。
“有可能。”陸少強回答道。“這個且不去管它。那兩個孩子，被逼得倉皇從家裏逃出來，卻找上了關明，說明關明有能力幫助他們，這才是關鍵。”
“的確那個煉金術士是從北歐的某個魔法結社裏叛逃出來的。”程雯點點頭說。“所以你推測他們是在找煉金術士？”
“是的，否則我不覺得關明作為外行人能起什麼作用。就算他的人際關係再複雜，應該也沒有擴展到北歐去。而且他們在向南進發，很可能是想到李家原來的地盤上找線索。至於那個叫李雨的小姑娘……”陸少強沒有說完，看向孟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雨本來在關明的超市裏打工，後來被卷入了那兩個俄羅斯人的事件裏。”孟東說。“從北歐追過來的人，抓了李雨做人質，不過被關明平安救了出來。大概他覺得放著李雨不管會有危險，所以隻好把她帶在身邊。”
鄭秋沒有說話。
陸少強向鄭秋問道：“你說你見過李雨。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沒什麼。”鄭秋說。“她身上帶著個飾物，裏麵有些能保護她的力量，也並不太大。她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陸少強沉吟起來。
“你覺得跟著他們，能找到煉金術士嗎？”程雯微笑著望向陸少強。“我覺得你關注的不是這個。”
“真是瞞不過你。”陸少強笑著說。“我在意的，是關明這個人。動員了全世界力量都沒有把握解決的‘神降’事件，在他手中消於無形。‘棄神者’，‘芬裏爾’。有著這種稱號的人，絕不可以被輕視。”
“那你要怎麼辦呢？”程雯問道，心裏有些不安，不知道陸少強有什麼打算。
陸少強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關明本人。關明暗地裏的行動，可能會對當下程家獨大的安穩局麵造成影響，從而危及到程雯的安全，這才是陸少強關心的重點，程雯很清楚。陸少強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所以他才會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一直跟在程雯身邊；而另一方麵，他總是盡最大可能理智地作出選擇，哪怕會讓人難過。他就是個如此矛盾的人。
“我想，是時候該和關明見個麵了。孟東，沒什麼事的話，你和我一起到南邊走一趟。再帶上中田，這樣應該足夠了。”陸少強說完，又轉向程雯。“我幾天就會回來，你和鄭秋要小心些。喬尼……”
“不用擔心。”程雯笑著，把不安壓回心底。“他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陸少強微笑著和程雯對視，目光中充滿了柔情蜜意，讓程雯有些臉紅。
孟東和鄭秋各自懷著心事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