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早有準備。”陳文昊說。
“那是當然的。”我看著不遠處的莊園說。“我們到城裏的話隻需要半個小時，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動向。一個電話就通知到了。”
這邊的天氣倒還不錯，微微有點月光，讓我能看個大概。但是同樣的，也讓我們處於光亮之中，不能形成有效的偷襲。莊園裏一點光線也沒有，很顯然是有所防備。
李家的莊園看上去有點清朝建築的風格，像是座縮微的城池。有不低的城牆，每隔一段還有炮樓，平時看來隻是別致的點綴，現在應該都會派上用場。城門緊閉，沒有護城河，讓我們攻城更加方便。莊園外是三兩層房子，挺適合埋伏，不過李家留在這邊的人手本來就不夠，還會分人出來偷襲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埋伏，人也不會太多。再遠則是一大片耕地，種著些低矮的蔬菜，不影響視野，和程家一樣與世隔絕。我們就在通往莊園唯一的一條路上，隔了一定距離觀望著。我們乘坐的巴士車停在更遠的地方。如果司機聰明的話，現在就可以逃走了。不過他是本地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是事後的殺人滅口，用不著我擔心。
我率先邁步向前走去，劉嘉卻把我拉住，說道：“不能再靠近了，會有危險。”
“那又怎樣。”我笑著說。“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現在開始強攻。在我們身後，李家的主力應該正在趕來。雖然路上做了手腳，能爭取到的時間也很有限。我們最多有兩個小時。超過這個時限，我們被前後夾擊，隻有死路一條。”
劉嘉和陳文昊都沉吟不語。中田走到我身邊，沒有說話，徑自張弓搭箭。他的全身泛起淡青色的光芒，越來越亮，漸漸完全彙集到手中的弓箭上。過了一會兒，他鬆開手，一道青色的光芒直奔城門而去。同時，城門上亮起一道鮮紅的光芒，擋住了中田的箭。一聲巨大的爆炸響起，煙塵彌漫。我聽到中田咂了一下舌。
“‘妖姬’李紅月。”劉嘉自言自語道。
煙塵散去，城門毫發無損。
“招呼打過了。”我說。“我們走。”
這一次沒有人攔住我，我們一起向城門走去。
我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能發起遠程攻擊的不隻中田一個人。越往前走，參與進攻的人就越多。各種顏色的光彈或者光束，像潮水一樣向城牆撲去。鄭家的人更是花樣百出，竹簡、篆字之類稀奇古怪的東西滿天飛，甚至還有隻青銅鼎呼嘯盤旋。劉嘉完全沒有出手，隻是跟在我身邊。
相對的，李家的攻擊並不淩厲。我這邊的實力要強得多，能夠完全擋下我們攻擊的，隻有李紅月一個人。她也顧不到那麼多，城牆漸漸有了損傷，間或有慘叫聲傳來。等到我們走到那幾層房子時，城牆已經被打破了一個缺口。
猛然間，從各個陰暗處跳出了人影，向我們發起了攻擊。李紅月看來也不是簡單人物，居然分了不少的人手埋伏，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隻是他們組織得很差，攻擊非常散亂，沒有集中於一點。劉嘉輕呼一聲，一圈土牆拔地而起，把我們兩個護在中間，完全隔絕了對方的進攻。外麵打得很激烈，慘叫聲此起彼伏，隻能看到各種光芒在閃動。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爭鬥漸漸微弱。劉嘉一揮手，土牆轟然倒塌，煙塵嗆得我咳了幾聲。周圍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對城牆的攻擊還在持續，從城牆上的反擊也更加激烈。
“損傷如何？”我向站在一旁的陳文昊發問。
“死一人，傷五人。”陳文昊關注著戰況，簡單地回答道。
我向四周看了看，橫七豎八倒著不少屍體。看來李家本家這邊果然人手不夠，這次偷襲雖然很出乎意料，反而讓我們占了便宜。李紅月膽子很大，這麼短的時間裏，部署得很到位，奈何手上沒人可用。不知道暗處還有沒有人藏著。
“放火。”我大聲說。
很快，這幾層房子都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把城牆照得相當亮，我也看到了一直奮力抵擋的李紅月的身影。
中田架著日本刀，陳康的織女劍已經在手，孟東也拔出了短劍。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同時拔地而起向城門頂端衝去，配合得相當默契。李紅月周身紅芒大盛，淩空撲下，硬生生攔住了三人。
劉嘉歎息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扶在地麵上。城門開始晃動起來。李紅月想向劉嘉衝過來，被三人纏住，中間有又薛大海和陳文昊掠陣，根本過不來。伴隨著巨響，城門倒塌，在我們麵前再也沒有障礙。李紅月怒吼一聲，翻身退回了莊內。兩側的城牆上，也看得到有人匆忙撤退。不知什麼人施放了法術，刮起一陣不小的風，很快吹散了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