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照我說的做。”我低聲威脅道。
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聽了我的話，開始驚慌起來。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一旦突然遇到強勢的威壓，會不知所措。我身上的繃帶和血跡，也讓他對我有些害怕。
我把短刀抽出來，帶著鞘在司機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他更加慌亂，好在駕駛上還沒有出錯。
“這一車的人，手上都不太幹淨，包括我。”我低聲繼續說著。“不然的話，你覺得會有人半夜組團去旅遊麼。也不妨告訴你，我們這一次，就是去殺人的。而且不會隻殺一個人。”
司機驚駭不已。
“想要活命的話，就老實一點。”我說。“照我說的做，開好你的車，其它的事與你無關。別問不該問的，別聽不該聽的。明白了嗎？”
司機汗如雨下，臉色蒼白地連連點頭。我一直等到他開了一段路，確定是在按照我指定的路線前進，才回到座位上。劉嘉隻是默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這一次能召集這麼多人，其實是鑽了很大的空子。
小馨隻是陳家幼年的弟子，李君瑤卻是李家大力培養出來的“偶像”，論起地位和影響，不可同日而語。用小馨一命換李君瑤一命，從大局上來看，非常非常劃算，根本沒有必要再次複仇，隻要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就可以了。何況李君瑤隻是擅自行動，不是李家的命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婆婆的算盤打得很清楚。鄭則友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慷慨地借出這麼多人。
如果所料不錯，李家應該已經戒備森嚴。當我們到達他們的據點時，佛教和儒教的人也必然會在現場調解。陳婆婆和鄭則友都可能會做出這種安排。結果就是大家對峙，說些場麵話，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但是我不會讓事情這麼簡單就落幕。劉嘉雖然還不能確定我要做什麼，但是肯定已經感覺到了異常，才會執意跟著我過來。陳文昊應該也有所察覺，但是他應該是希望發生事件的，從而在其中盡量削弱陳婆婆的力量。真的衝突起來，陳文昊的人會不會對陳婆婆的人背後下刀子，實在很難說。陳文昊知道我會努力幫他創造這種機會，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地幫我確立領導地位。
我不讓鄭秋參與，一方麵是她力量不足，另一方麵是我不希望她這麼早就弄髒了手。她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可以陪著程雯很久，不用那麼焦急地涉足過於黑暗的領域。孟東則由他自己決定，我需要他的力量，他也應該參與些水麵下的事了，可是一直什麼都不知道或許也不錯。結果他還是跟著來了。
我不希望劉嘉參與，主要是因為她的身份過於敏感，倒沒有其它的顧慮。劉嘉向來成熟而獨立，身為掌門，有些見不得光的事也必須要了解，心智上不需要為她擔心。但是道教掌門參與到家族爭端裏，總不是件好事。可惜沒辦法說服她。
薛大海應該是陳婆婆安插的棋子。我故意讓他卷進來，其實就是為了讓陳婆婆安心，同時把薛家也牽扯在內。薛大海是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我早就放棄了說服他，隻要讓他不得不出場就可以了。
中田是個呆子，不知道是妖物的影響還是怎麼，現在還有些瘋狂嗜血的傾向。隻要把他推上戰場，應該就能發揮點作用。
所以現在，我聚集了道教、陳家、鄭家、薛家和日本陰陽師的勢力，準備去找李家的麻煩。
程若櫻的死，就是因為李家的“群魔亂舞”計劃。程雯被假意投靠的李明哲偷襲，差一點送命，我們也不得不分離。程笑笑的死，也和李家有相當大的關係。陳語馨死在“無瑕仙子”李君瑤手上。明明我沒有報仇的心思，卻好像被看不見的手牽引著，不得不和李家作對。
“你在笑什麼？”劉嘉問我。
“我隻是在想，命運有時候真是諷刺啊。”我回答道。
劉嘉沒有再說什麼。
我向前麵看去，借著路燈，我發覺馬上會經過一座很長的橋。我走到司機旁邊，司機嚇得一哆嗦。我不理他，把手機拿起來確認了一下。確實是在按照我指定的路線前進，沒有轉到市內。這座橋算是交通要道，南來北往的必經之路，想繞路相當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