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會來殺我。”我對她的反應視若無睹，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你也算是替喬尼做了點事。為愛情而死，比起為嫉妒而死，還是高尚了許多的。”
李君瑤的臉扭曲起來，劇烈地掙紮著，幾乎把架子帶倒，強森在旁邊伸手扶住。她吼叫著，但是完全發不出有意義的聲音，純粹隻是在發泄。
過了很久，李君瑤終於冷靜下來，虛弱地說：“你……沒有證據……”
“不錯，我隻是猜測。但是你的反應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我說。“你放心吧，這件事波及不到喬尼。他想我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懶得找他的麻煩。”
“真的？”李君瑤露出懷疑的表情。
“真的。”我點點頭。“我隻是想證實一下而已。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我的話讓李君瑤和強森又都吃了一驚。我站起身，從腰後抽出程雯送給我的短刀，用牙齒咬住刀鞘，費了些力氣才把刀拔出來。我把刀鞘吐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向李君瑤走去。
“你……”強森猶豫著開口，卻被我打斷了。
“你要阻止我嗎？”我問著，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停下腳步。
強森歎了口氣，轉過身去不看我們。
我走到李君瑤麵前，把刀尖抵在她胸前柔軟雪白的肌膚上時，她終於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並不會從折磨人的過程中得到任何快感。我很快把刀用力插了進去，讓她盡早解脫。刀刃穿過柔軟的脂肪，被肋骨阻擋了一下，滑開刺入了心髒。李君瑤的臉蒼白而扭曲，冒著冷汗，瞪圓了眼睛，張著嘴卻難以發出聲音，唾液沿著嘴角流下。終於，她眼中的神采渙散，無力地低下了頭。她的命運也完全消散了。
程雯送給我的短刀，總算是派上用場。這一次，我的手完全沒有發抖。
我往旁邊走了一步，才把刀用力拔出來。噴了一些血，沒有沾到我身上。我在左手的石膏和繃帶上把刀擦幹淨，回頭吃力地彎下腰，撿起刀鞘，再用嘴咬著刀鞘把刀收好，放回腰後。殘留的手感有些可怕，我盡量無視掉。
強森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說：“所以，這個孩子是被喬尼利用了。”
“不錯。”我點點頭。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強森問道。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喬尼墮落到什麼程度。”我說。
強森默然。
我繼續說道：“他勾引程笑笑，可以說是欲望使然。他想殺我，也可以說是一時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可是這一次，他利用李君瑤的癡心，這是絕對邪惡的行為，已經沒辦法為他開脫了。”
“他越墮落，就越容易被你們利用，對嗎。”強森說。
“不錯。”我點點頭。“強森，我曾經說過，你不應該在這裏。”
強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總之不會是你喜歡的。”我笑著說。“走吧，不要再趟這趟混水。在這裏，你已經拯救不了任何人了。”
強森站了一會兒，長歎一聲，轉身離開了。大概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吧。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中田站在門口。他看了看李君瑤的屍體，又看了看我，露出陰森的笑容。
“很有趣，是嗎？”我微笑著問道。
“是。”中田用蹩腳的中文回答，目光中帶著點失望的神色。他很希望看到我的弱點，但是我沒有給他機會。
“馬上會有更有趣的事情發生。”我說。“你也一起。”
“好。”中田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連門都沒有關。
我看著李君瑤的屍體，依然很美麗。她雖然單純，但並不傻，隻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她來殺我，隻是她的獨斷專行。我在陳婆婆的保護之下，李家沒有必要殺我；就算想殺我，也不會隻派一個人過來。她明知道自己被利用，還是不得不走到這一步。可憐又可恨的孩子。至少最後，她死得還算安祥。
為愛情獻身，看來挺不錯的。
我拿出手機，打開地圖，規劃著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