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掉她蒙眼睛的布，又把塞在她耳朵裏的布條扯出來。她因為突然的燈光刺激而睜不開眼，過了一小會兒，適應了光線之後，她睜開眼看到我，立刻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我轉身回到陳婆婆原來坐的位置上坐下，正好麵對著她。強森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們。
“你是來殺我的，對吧。”我說。
李君瑤沒有說話。
“可是你卻殺了小馨。”我說。“就是那個死在妖物手下的孩子。”
“那個是……意外……”李君瑤的目光開始慌亂，語調裏帶著悔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點點頭。“原本你是個還不錯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這麼短的時間，也不會讓你心狠手辣到連小孩子也要殺的地步。”
李君瑤和強森都對我的話感到很意外。
“可是你犯下的罪已經改不了了。”我淡淡地說。“你來這裏之前，已經做好了覺悟吧。”
李君瑤掙紮了一下，發覺依舊無法掙脫，隻好冷笑著說：“隻可惜沒有殺了你。”
“你完全沒考慮自己的下場嗎。”強森歎息道。
“有什麼可考慮的！”李君瑤大聲說道，聲音有些嘶啞，應該是一直沒有喝水的緣故。我也沒有心情給她水喝。“大不了一死！”
“‘無瑕仙子’。”我歎息著說。“你隻要老老實實當你的仙子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在這塵世中走這一趟呢。”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李君瑤厲聲對我喊道。“我殺錯了人，我很後悔。但是我並不後悔來殺你！現在就殺了我吧，還等什麼！”
“不用那麼著急。”我微笑著說。
李君瑤這時才發覺自己上身赤裸，低聲驚呼一聲，扭動著想要把自己遮住，可惜除了讓頗有看頭的胸部晃得更加厲害之外，什麼效果也沒有。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依然微笑著，她的臉變得通紅轉到一邊。
“你……反正我已經是……隨便你……”雖然她還在嘴硬，但是閃爍的目光、顫抖的身體和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完全泄露出了她的動搖。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你已經是喬尼的人了，對吧。”
李君瑤咬緊了嘴唇不說話。強森吃了一驚，似乎想提出疑問，不過看到李君瑤沒有反駁，他也保持了沉默。
“我承認我很好色。”我笑著說。“不如說，隻要是人都會好色。但是，你們卻總是把我想得太齷齪，實在很讓我傷心呐。”
傷心隻是開玩笑，我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我不會碰她是真的。我並不是隻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李君瑤的美麗也沒有達到讓我失去理智的程度。李君瑤啐了我一口，因為距離的關係完全沒有碰到我。看上去，她多少因為我的話安心了一些。
“是誰派你來的？”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我還是開口問道。
“沒有誰。”李君瑤說。“你不是什麼好人，‘人人得而誅之’。”
“好文雅的措辭，不愧是仙子。”我笑了起來。“是喬尼派你來的，對嗎？”
“不是！”李君瑤劇烈地掙紮起來，扯得架子一陣嘩嘩作響。“是我自己要殺你！”
“這……”強森震驚地想要插話，我抬手製止了他。
“憑著你自己，還起不了殺人的念頭。”我冷冷地說。“就算喬尼沒有直接說出口，想必也在你耳邊說了我不少的壞話。不然的話，我和你毫無關係，你根本不會對我有敵意，不是嗎。”
“不是……我……”李君瑤還在抵抗，但是語氣已經很微弱。
“可惜你和喬尼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說。“他對雯小姐有多迷戀，你不可能不知道，裝糊塗也沒有用。”
李君瑤一愣，全身都僵硬起來，目光中帶上了瘋狂的神色。
強森吸了一口氣。
“要是有可能，你是想殺雯小姐的吧。”我淡淡地說。“不知道那次煉金術士的偷襲和你有沒有關係。不過很顯然你殺不了雯小姐，拚上性命也沒有用。”
李君瑤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