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強森說，梵蒂岡準備派來的那名修女，現在正在南美，交通和聯係都不方便，所以他也是在等著與他們會合。東北回來的兩名聖騎士，已經到了喬尼那邊，並沒有與強森直接聯係。畢竟喬尼仍然是第一聖騎士，他們的領導者。這樣程雯身邊的力量可以說反而是增強了。雖然強森沒有說明，但是我認為喬尼已經開始著手削弱他的影響，擺出了分化的姿態。這對程雯來說，也是件好事。
隔天下午，薛大海來訪，陳婆婆要求我和劉嘉坐陪。這是很不尋常的。薛大海的名望雖高，以陳婆婆的地位仍然可以想不見就不見，沒有必要特意把我和劉嘉拉出來，更何況劉嘉本人也是一門之長。陳婆婆還特意把小馨帶去讓我照看著，場合相當不正式。
陳婆婆大概是想通過這次會麵告訴其它勢力，我已經服從於陳家，劉嘉也在陳家的掌握之中。劉嘉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會麵期間隻是在喝茶，一句話也不說。
“那時陸小兄弟為程小姐出了不少力，說是有救命之恩也不為過，想不到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薛大海感慨地說。
“薛老板這話從何說起。”我把小馨抱在腿上，笑著說著。“我不過是受陳婆婆的邀請來作客的，並沒有離開程家呀。”
這不算是謊言，因為程雯並沒有正式就我的事表態。雖然我不會再回去，名義上仍然擔任著總管。聽薛大海的意思，他應該知道我受傷幾乎喪命的事。應該是陳婆婆告訴他的。可是陳婆婆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因為有陌生人，小馨很緊張，表現得非常老實，坐在我腿上一動也不動。我把茶水遞給她，她就慢慢地喝著。
“你倒是沉得住氣！”薛大海大笑著說。“現在大家都傳開了，程雯喜新厭舊，有了喬尼就把你甩了。”
我覺得心裏咯噔一下。雖說想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喬尼，就不應該讓他得手，但是程雯現在情緒應該還不穩定，容易衝動做錯事。喬尼會不會成為程雯的入幕之賓，我沒有把握，所以我總是避免自己向這個方向考慮。劉嘉一直在喝茶，這時也飛快地瞟了我一眼。
雖然心裏完全平靜不下來，我的表情並沒有鬆懈，隻是笑著回應道：“江湖傳言而已。”
“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了，你還替她說好話。”陳婆婆一撇嘴。“你是情聖啊，還是怎麼的。”
我沒有說話，猜測著陳婆婆的想法。
“當初你從程森手裏把她救下來，她不但不感激你，反而還要殺你。”陳婆婆接著說。“你還想著她？哭著回去求她？”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尤其當時並沒有陳家的人參與，必然是薛大海告訴她的。這下我可以確定，薛大海早就是陳婆婆的人了。所以在程鐵雲還在本家時，他會代表薛家倒向程雯這邊，也不足為奇。大概當時把程鐵雲放走，也是陳婆婆的意思。因為當時很明顯程雯占據上風，陳婆婆想揀便宜，隻有再找一隻落水狗，李家就是那個倒黴鬼。連薛大海這種影響極大的人物，都拜在陳婆婆的麾下，實在難以估量陳婆婆到底掌握著多大的力量。
“那依婆婆的意思呢？”我收起笑容問道。
“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把她踩在腳下，讓她來求你。”陳婆婆用不屑的語氣說著。“那小妮子實在太不仗義，我這老太婆看不下去了。放心，我給你做主，保證沒問題。”
果然她是想對付程雯。大概她以為我會因愛生恨，所以才想把我拉攏過來。我腿上的小馨，也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成了陳婆婆鎮住我的籌碼。換一個人來，可能就會被陳婆婆說服，可惜我不會。玩弄人心這種事，我做過很多次了，就算及不上陳婆婆，也不會這麼簡單就上鉤。而且她也太小看我對程雯的執著了。我需要做的，是取得陳婆婆的信任，然後想辦法破壞掉這個計劃。
我把小馨抱得更緊一點，她抬起頭看著我，什麼也沒說。我努力擺出最陰森的笑容，讓陳婆婆和薛大海都很滿意。隻有劉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