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地回避了上層人物的名字和稱謂，我也沒有追問。
“這是押錯了注麼。”我笑道。
“看來如此。”她歎息說。“其實就算李明哲投奔程家，也不見得對我們沒有幫助，畢竟程家和妖物的關係也很緊密，還是可能有線索的。”
“所以你們就繼續跟著李明哲了。”我說。
“是的。”她回答道。“可惜事情又有變故，李明哲居然又背叛了程雯小姐。”
“這確實是個意外。”我笑著說。“不過對你們來說，程家的家主是誰，有關係麼？”
“……說實話沒有關係。”她深呼吸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們隻是想要線索而已。”
“所以你們又跟著他來到了程家。”我說。
“不錯。可是李明哲居然再一次背叛，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她再次提到李明哲，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他一個人逃走了。結果……”
“結果你們的處境就很微妙了。”我說。看來李明哲真的逃走了，程偉強並沒有說謊。“你會來找我，說明程偉強和程鐵雲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吧。”
她神色黯淡，沒有回答。
“你們為什麼不從李家的其它人下手呢？”我問道。“就算現在這樣，也來得及吧。”
“我們現在無法離開。”她說。這我已經想到了，程鐵雲會想辦法避免這邊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他們知道得太多，要不是身份特殊，大概已經被滅口了。
“李家那邊，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她說。“我們本家也在想辦法，隻是無論用什麼手段，頂多隻能打通外圍人員，沒有意義。”
“所以你們想要通過我，和雯小姐有所關聯。”我說。“隻不過是你們病急亂投醫的想法，姑且一試的態度，對嗎？”
她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被我說中了內心深處的想法，讓她不知所措。
“沒什麼。”我笑著說。“我對自己的處境很了解，你們會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她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我笑著問道。“既然是交易，總要有來有往。”
“我們可以幫你逃走。”她回答得很幹脆。
“假話。”我笑著說。“程鐵雲和程偉強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說明你們的力量太薄弱，根本做不到這種事。何況你們自己都走不掉，幫我逃走更是不可能。”
她懊惱起來，神色很沮喪。果然還是個孩子，不能完全掩飾自己的心情。
“別那麼失望，小姑娘。”我笑著說。“我們可以再談談其它的事。”
“什麼事？”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要是你們肯幫我，我是非常歡迎的。”我說。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逃走你們做不到，還可以做點別的事，不是嗎。”我說。
“什麼事？”她問道。
“我也不好說，或許會有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我說。“如果你們肯為雯小姐出力，肯定會有回報的。”
“這……”她猶豫著。
“我不能確定會有什麼樣的回報。”我說。“你也知道，我隻是個外行人。對於你們想要的東西，有多大的價值，我不清楚；我們有沒有相關的信息，我也不清楚。所以這僅僅是個口頭上的約定而已。”
“可是……”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笑著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又說了幾句，我打發她離開了。她還是有些迷糊，看來想混下去，還要多多磨練才行。
她應該會答應的，因為他們無路可走。我用一張空頭支票，拉到了一點點力量。雖然我不覺得會派上用場，起碼是個開始。
生天目的到來提醒了我。沉迷在兒女情長的感傷裏，一點意義也沒有。程雯已經出麵，程笑笑也已經脫險，我也不能無所事事地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