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時還真是相當危險。”我說。“當時，我們正巧麵對著饕餮。如果他有什麼太過火的行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饕餮？”生天目聽到這個名字很意外，表情有些迷惘。
“生天目小姐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啊。”我淡淡地說。我有意提到饕餮，就是要她心思混亂，才能找出破綻。
“不……這……”生天目支吾了半天，終於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你留在中國，也是為了他嗎？”我問道。
生天目沉默地搖了搖頭。看來我猜錯了方向。那麼她是為了什麼不回去呢？來找我又有什麼目的？總不可能是來和我談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吧。
“其實我來找陸管家，是有事相求。當然相應地，我們也會提供一些幫助。”她說得很唐突，很明顯不習慣做這種事。不過心機深沉的人見了太多，偶然遇到這種不成熟的小孩子，倒是別有一番樂趣。
“你還太年輕了。”我笑著說。
“什麼？”她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說。她過於青澀，讓我有種想要好好教導她的想法。大概我是過於無聊，想拿她來打發時間吧。不過，既然開了頭，就繼續下去好了。
“你的說法太直接。”我說。“聽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做個交易。但是你把自己的地位擺得太低，這樣很容易被人亂提條件的。這種時候，應該慢慢地先向對方說些好處，讓對方上鉤，你才有機會獲取更大的利益。”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那你是不同意了？”
“你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太沉不住氣了。”我笑著說。“不要急著逼對方表態，更不要這麼簡單就放棄。很多時候，事情都是有轉機的。”
“你究竟在說什麼？”她皺起眉頭問道。
“就當是前輩給後輩一點指導吧。”我笑著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你剛才說有事求我，是吧。”我把話題轉移回來。“我現在的狀況，你應該有所了解吧？我其實是作為人質被軟禁在這裏，原本在身邊的程笑笑已經離開，家主雯小姐又不在，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即使這樣，你還想和我做交易嗎？”
她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直接，更加亂了陣腳。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慢慢地喝著茶。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定住情緒，說道：“當然。”
“那也就是說，你們也沒多少選擇了。”我說。
她又愣了一下，無奈地笑道：“真是瞞不過你。”
“繞圈子的人太多了，偶爾這樣直率一點，也不錯。”我笑著回應。“說吧，是什麼事？”
“還要從我們當初來中國的目的談起。”她像是放棄了一樣，準備和盤托出。
“除了鄭秋之外的目的嗎？”我問道。“你們去調查‘群魔亂舞’的目的？”
“是的。”她的態度很認真。“我們家在家係中是旁支，近年來更是越來越沒落。調查那件事的目的，是為了增強我們家的實力。”
在大家族中，這種事見怪不怪。
“你聽說過‘百鬼夜行’嗎？”她問道。
“略有耳聞。”我說。
“我們的目的，是要掌握‘百鬼夜行’的力量。”她說。
“什麼意思？”我問道。“那不是很不得了的災難麼？你們要主動召喚‘百鬼夜行’？”
“基本上就是這樣。”她點點頭。“直到最近，我們才得到情報，確定了‘群魔亂舞’的事與李家有關。雖然我們兩邊對妖物的概念不太一致，不過應該有什麼線索。”
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為什麼到最近他們才得到情報？情報是誰放出去的？有什麼目的？我猜想著，不過並沒說出口。
“所以你們才會聯合李明哲，到那邊去調查。”我說。
“是的。”她點點頭。
“為什麼是李明哲？”我問道。
她苦笑了一下：“我也是聽從吩咐而已。大概是聽說李明哲和家主不合，覺得有機可乘，上麵才會有這樣的指示。沒想到他對那件事完全不知情，而且沒過多久就背叛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