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程偉強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承認了。
“這樣一來程家基本就斷了活路，不是嗎？”我笑著說。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用錢堆起來的。沒有錢，什麼都談不上。
“我不會做得那麼絕。”程偉強收起了笑容，少見地認真起來。“集團方麵會進行分裂改組，本家的支出還是有保障的。具體的計劃已經定好了，你要看麼？”
他的最後一句話帶著諷刺的意味。我笑起來，說：“強叔不要拿我開玩笑。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看得懂。隻是不知道強叔的家族，是作為經濟團體呢，還是想要在‘這個世界’裏立足？”
“當然還是這邊為主。”程偉強說。
“據我所知，程家的血脈延續並不深。”我說。“最強的幾人——當然雯小姐是個例外——都是妖後直出的後裔，從第二代開始能力就越來越弱化。可以說，妖後是整個程家存在的基礎也不為過。”
他想獨立並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要在這個異常的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力量是必不可少的。程家的這種傳承方式，讓他基本沒有可能憑借自己的後代來構建一個強大的家族。想必他已經有了相應的辦法，才會正式提出這個計劃。
“不錯。這是妖後有意而為。”程偉強點點頭。
“那麼強叔已經找到關於這一點的解決之道了？”我問道。
“當然。”程偉強說。“妖物的血脈，並不是沒有辦法控製。”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和李家聯合的原因。“李家提供的辦法？”我問道。
“你很聰明。”程偉強笑了笑，並沒有掩飾的意思。
“可是強叔如果真的脫離程家，難道不會被李家所控製麼？”我笑著說。
“你以為我是程鐵雲麼？”程偉強還在笑，但是語調中有怒氣。
“失禮了，我見識短淺，隻是有些擔心而已。”我陪著笑回答道。按他的說法，程鐵雲恐怕已經被薛家牽著鼻子走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這麼說，強叔去意已決。”
程偉強沒有說話。
“想必雯小姐也會同意的。”我說。“強叔為程家辛勞了這麼多年，這一點回報也是應得的。不過現在程家勢力薄弱，分則兩敗，這種事恐怕不能操之過急。”
他露出笑意，說：“這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倒是答應得很痛快。”
“因為我說了不算嘛。”我笑道。“強叔有此意向，不如直接和雯小姐說明比較好。可惜現在雯小姐下落不明……”
“哦，你還不知道嗎？”程偉強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家主安然無恙，現在正在鄭家做客。”
這下輪到我吃了一驚，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回答道：“那就太好了。”
“隻是事關重大，不能隨便派個阿貓阿狗過去。”程偉強說。
如果能讓我來擔任使者當然再好不過，但是那基本沒可能。程偉強私下來見我，說明他表麵上還要和程鐵雲保持聯盟關係。這樣也好，能讓程鐵雲沒有防備。但是程鐵雲是不可能放我走的。他對程雯非常懼怕，同時也對我在程雯心目中的地位了解得比較清楚。大概我和程笑笑的婚約，也是他的主張。
而且程偉強也不會放我走。他會來和我商談，說明他知道我能起的作用要比程笑笑大。他要和程雯談條件，當然要表現出點誠意，但是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前，我就是他的護身符，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這件事非笑笑小姐莫屬了。”我笑著說。“強叔意下如何？”
程偉強滿意地笑了笑，說道：“最好不過。”
“那要我去請笑笑小姐來嗎？”我說。
“不用急，我會再和她談。”程偉強站起身，笑著說。“年輕人，你很聰明，也很沉得住氣。如果有一天你過得不滿意，不妨來找我。當時我說要收你為義子，也不一定就是說笑。”
我想站起來送他，他卻在我肩上用力拍了拍，示意我不用客氣，然後徑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