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消息的來源能告訴我嗎？”我問道。
“差不多有一半是程雯告訴我們的，她在養傷時還通過各種渠道在收集情報。其它是我們家的情報組織得到的。應該可以相信。”鄭秋回答道。畢竟她是鄭家本家的人，在這方麵比較有發言權。她也很聰明，知道我關心的是什麼。
“這可有些棘手。”我轉向程笑笑問道：“笑笑小姐，最近有薛家的人和李家的其它人到本家來麼？”
程笑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程笑笑說。“不過程偉強和……我爸爸都是程家的人，要想避開我們自己的監視人員並不難。”
甚至控製一部分人應該也做得到。我倒忘記了這一點。這樣一來，程笑笑那邊的情報，可信度和完整度都要打個折扣了。我心裏想著，沒有說出來。
我本想再問問鄭家對這件事的態度，畢竟隻靠他們兩個，無論是力量還是人望都不足，不過轉念一想就放棄了。這種事情知道了也沒什麼用處，萬一泄露出去反而會引起程偉強他們的警覺。
“就這樣吧。”我說。“已經能掌握個大概，以我們目前的處境來看，暫時應該足夠了。”
“你有什麼打算？”孟東問道。
“本來我就覺得程鐵雲和程偉強不可能真心合作。”我說。“現在又確定他們分別聯絡了不同的勢力，中間必然有空隙。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我想和他們見麵也見不到，這是個麻煩。”
“所以還是要從他們內部找機會？”鄭秋問。“不想逃走麼？”
“當然想，不過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我說。“說得過分一點，他們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也沒有想到雯小姐會和你們有聯係，才讓我們有機會這樣私下接觸。要逃走，力量根本不夠。而且以目前的局麵來看，即使我逃到雯小姐那邊去也做不了什麼，還不如在這裏更有可能發揮作用。至少，他們不得不分一部分注意力在我身上，多少有些牽製的效果。”
對於他們地位的評價，孟東雖然沒有反駁，但是神色中多少有些不快。鄭秋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我的說法。這個女人將來肯定不會是個小人物。
“既然這樣，程雯有話讓我帶給你。”鄭秋說。
“什麼話？”我問道。鄭秋一直到現在才說出來，不止我和程笑笑有些意外，連孟東也有些吃驚，看來他也被蒙在鼓裏。
“放心吧。”鄭秋說。
“就這樣？”我有些哭笑不得。
“就這樣。”鄭秋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她還說，如果你哭著求我們救你出去，就不告訴你了。”
我苦笑起來。程雯在這種時候，還沒忘記調侃我。不過這句簡單的話，可能有很多含義。一方麵可以理解成讓我安心等待，她會來救我；另一方麵又可以認為她在告訴我她和其它男人沒有關係，我可以不用胡思亂想。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高中語文課果然沒有白學。
“我怎麼不知道？”孟東疑惑地問。
“女人總有點悄悄話的。”鄭秋笑著說。
看來相比孟東而言，程雯在鄭秋身上下的功夫更多。這和我的看法不謀而合，盡管孟東目前名氣和力量都比較強，鄭秋的身上卻有著更大的可能性。再說，孟東肯定會跟隨鄭秋的意思行動。他的性格多少有點懼內的傾向。
之後我們又聊了幾句，他們就告辭離開了。因為程笑笑心情不好，我想要收拾一下他們用過的杯子，可她還是先一步做好了。我們坐下繼續喝著茶。
過了很久，程笑笑說：“假如……假如你先遇到的不是她，而是我，會怎麼樣呢。”
她隻是在歎息，並沒有要求我回答。
或許我們會有個幸福的小結局吧。一瞬間，我也被這種幻想迷惑了。
但是這種假設根本沒有意義。沒有程雯的話，就算我們真的相遇，大概也隻會是擦肩而過的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