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該受這種懲罰，我罪有應得。可是程笑笑不應該承受這種折磨的。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話，讓我承擔這一切吧。生平第一次，我在心裏向神明屈服了。
孟東隻是交替看著我們。他雖然也懂得氣氛，但是應該不會理解到這麼細微的程度。
過了好久，程笑笑終於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水，卻勉強笑著說：“失禮了。繼續吧。”
我也已經取回了平靜的麵具，隻是點點頭，硬起心腸不再看她，向孟東問道：“以你看，雯小姐現在積累起來的力量，是不是足夠和他們抗衡？”
如果隻是程鐵雲、程偉強和李明哲三個人，隻要程雯身體複原，加上喬尼和強森，就不足為懼。但是我很懷疑程偉強這邊還有其它助力，而且喬尼雖說可能全力以赴，強森的正直個性未必會讓他完全聽從程雯的意思。這一次必須要做得徹底，否則後患無窮。
“……大概還差一些。”孟東想了想，回答道。鄭秋也點點頭。
“程偉強這邊果然還有別的勢力撐腰麼？”我說。“他們的情況你了解嗎？”
“知道一些。”孟東回答道。“在程雯接任家主前幾天，程鐵雲不是離開了本家麼？那時他和薛家的人有過接觸。”
“薛大海？”這時聽到薛家的名號，讓我很意外，順口說出了唯一熟悉的薛家人。畢竟薛家和程家向來不睦，這是人所共知的。除了薛大海和程雯間有些微妙的關係。
“不是。”孟東搖搖頭。“具體是誰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他。那時他為了小秋的事，逗留在那邊，沒有時間和程鐵雲見麵。”
“這可有些麻煩了。”我皺起眉頭。
“另外，程偉強一直和李家有秘密往來。”鄭秋說。
“李家？”我一揚眉。“這麼說，李明哲投奔我們，果然是假的？”
“這很難說。”孟東說道。“那次他會找小秋的麻煩，後來我也查了查。似乎他原本製定了周密的計劃，想要殺死家主李籍，由自己取而代之。但是因為小秋的事，李籍改變了行程，讓他的計劃完全落空。原本跟著他的人，有一大半被家主那一派招攬過去，少數幾個忠心的人都死掉了。他山窮水盡氣昏了頭，才會對小秋他們下手泄憤。”
原來李明哲那次被打成豬頭，起因是這樣。
“這樣也不太說得通。”我說。“李籍為什麼沒有直接殺掉李明哲呢？”
“不清楚。”孟東說。“可能李籍就是想羞辱他取樂吧。”
我皺起眉頭：“那他的性格也太扭曲了。”
“誰知道呢。”孟東說得有些輕描淡寫。
“會不會是苦肉計？”我說道。
“隻能說有這個可能吧。”鄭秋很意外，仔細想了想才回答。“他襲擊我們的時候也太大意了一點。”
“我覺得是你想得太多了。”孟東說道。“李明哲一直以凶殘著稱，大體上算是有勇無謀的類型，應該設不出這麼精巧的局。”
“也是。”我想了想說道。“他在和程偉強他們會合前就露出馬腳，結果功敗垂成，自己還丟了一隻手，應該不是太需要擔心的角色。而且程李兩家就算關係不好，也不是敵對，畢竟兩家離得太遠。雯小姐又是剛剛當上家主，他們不至於用這麼複雜的計謀來算計我們。”
程笑笑一直心不在焉地聽著，肯定沒有理解。
“從我們掌握的消息來看，程偉強是和李籍直接聯係的，而且多年前就搭上了線。”孟東說道。“應該和李明哲沒有關係。”
“不管是不是苦肉計，李家肯定是牽涉進來了，是吧。”我說。現在局勢已經明朗化，一個李明哲已經不是大問題了。
“沒錯。”孟東點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