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樣？”黃文瑤說。“事已至此，他們還會有什麼詭計麼？”
我微笑著說：“前輩公正耿直，對於陰謀詭計了解不多。正巧我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類的東西可是熟悉的很。”
程雯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黃文瑤略一思索，在劉嘉身邊坐下，對我說：“說下去。”
“劉小姐對某位師兄有些好感吧。”我說。“如果他主動接近你，劉小姐把持得住嗎？”
“這……我……我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掩飾已經毫無意義。劉嘉開始紅著臉想否認，終於還是給出了答案。
“你？”黃文瑤對劉嘉的回答很意外。
“看來劉小姐對那位師兄感情不淺。”我說。“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前輩也不必因此責怪。但是，在目前這種形勢下，就不太妙了。”
“然後，他隻要矢口否認，就可以把這件事推到陸大哥的身上。”程雯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接下去補充道。不過這個“陸大哥”的稱呼，她說著還不太順口，我聽著也有些別扭。我們對視了一下，眼神中都有笑意。其它人因為在我們的推測上集中了注意力，沒有看到。
“即便如此，隻要她……”黃文瑤猶豫著說。
“隻要劉小姐把持得住？”我接口說道。“的確，如果已經先想到了這一層，也未嚐不能避免。但是，如果他們用強的呢？劉小姐單獨一人，無論如何也不是四個人的對手。萬一還有長老插手，更是沒有可能幸免。”
這個猜測過於大膽，不僅劉嘉、黃文瑤和程笑笑目瞪口呆，連程雯也被嚇了一跳。
“所以，這件事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一樣的。”我對劉嘉說。“在你離開道教那邊的時候，就已經注定無家可歸了。”
劉嘉還是傻傻地看著我，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也太離譜了點。”程雯向我說道。
“的確。”我淡淡地說。“但是和掌門之位相比，區區一個女弟子的清白，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饕餮的事，對道教那些人來說也隻是外事，遠不及自己的利益來得重要。”
雖然我自己也認為這種推測有些過火，不過想到五“行者”中尖刻愚蠢的趙筱雅，和那個狡詐陰險的男人，總覺得事情不會太簡單就結束。我看著劉嘉的眼睛，問道：“劉小姐，憑著你對他們的了解，能不能確定，我所說的事不會發生？”
劉嘉愣了一會兒，雙手掩麵痛哭起來。黃文瑤把她抱在懷裏，程雯和程笑笑也看不過去，一起過去抱著她。她開始還在壓抑，後來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程笑笑有些責備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怨我有些殘酷。程雯看著我的眼神卻有些感慨。
我也不再說話，看著她們安撫劉嘉，默默喝著茶。真正殘酷的並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程雯是了解這一點的。在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麵前，所有的溫柔隻是偽裝，所有的愛戀也不過是欺騙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劉嘉漸漸平靜了下來，三人也放開了她。我看到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眼神也有些陰暗。
“劉小姐在怨恨他們嗎。”我平靜地說，並不是疑問。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他們確實可惡，但是不值得你來恨。”我看著劉嘉還帶著淚水的眼睛。“你可以和他們為敵，但是沒有必要恨他們。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不要被這種怨恨蒙蔽。”
黃文瑤點點頭，很讚成我的話。程笑笑有些迷糊。程雯則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我。
“我現在……該怎麼辦？”劉嘉沉默了很久，小聲說道。
“你跟著我來吧。”黃文瑤說，並沒有猶豫，看來是早就想到了。
“不急。”我笑著說。“既然來了，總要見見清玄吧。至於劉小姐你的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程雯和程笑笑點點頭。劉嘉和黃文瑤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