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平靜的周六晚(下)(1 / 3)

晚上8:00,餐廳包間。

此時的嘉薏心有點慌,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才能打破讓眾人都尷尬的僵局,於是她舉起前麵的酒杯,一飲而盡,所有人都以為她選擇喝酒來解決。連江源都覺得意外。

當她倒了第二杯,準備再一次一飲而盡的時候,馬克卻突然握住了她。她手裏的酒杯立刻滑落掉在桌上,手是抖著的。

他側過臉,看著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驚喜羞澀而紅透的臉,隻說了一句:“我們跳舞吧。”

那句話簡直就像是一束陽光,以強大的熱量驅走暗潮,現在從頭頂到腳跟,她徹底被那股熟悉的暖流包裹。

說話間,馬克已經離開椅子了,他側開了身,準備扶嘉薏起身。眾人開始不斷鼓掌,反倒是嘉薏,幸福來的太突然,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仍呆坐著。

江源也催促著讓她站起來,嘉薏朝馬克看去,燈光剛好打在他肩上,那一刻,他真的很像披著戰袍的騎士,騎著白馬朝她奔來,問她要不要上馬。

要,去天涯,去海角,都願意。

嘉薏伸出手,握住了馬克,緩緩站起來,但腳步卻邁得不自然,下身好像極度僵硬一般,她隱隱意識到一些不好的信號,但此時眾人開始歡呼,起哄,甚至有人哼起了小調。

馬克正看著她,她不得不用盡力氣,壓製身體的不適,被他領著走到前麵,然後他突然轉過臉看她,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緩緩蹲下,一隻手伸到她的腿肚子上,另一隻手已經放在了腰間。

嘉薏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到了,身子劇烈顫抖,放在他掌心裏的手不停地冒冷汗,馬克也感覺到了,他在嘉薏耳邊說了句:“別怕!”

很輕,但是那股氣流足夠熱到讓嘉薏耳根子發燙。

馬克用力很輕鬆地抱起了嘉薏,盡管她的身子還是顫抖著的,但是幅度明顯小了些,可正當他想著要跳什麼舞步時,她卻猛地用手推開他的胸膛,半個身子已經跌落到了地麵,他的手從她的腿肚子上劃過,還沒有反應過來,懷中人已經捂著嘴衝出門外。

她竟是奔洗手間去了,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江源讓麗姐去洗手間看她,麗姐到的時候,她幾乎整個人是趴在馬桶上吐的。心疼的麗姐用手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你喝的不多啊,怎麼回事啊?好些了嗎?”

嘉薏沒有說話,一個人吐完,身子卻還是靠在馬桶上,她全身難受,連眼眶都有點紅腫,她其實是恨自己的。

她終究還是沒有克服,她還是個怪類,不配得到幸福,馬克突然投射下來的目光居然成了驅趕她離開他懷抱的利劍——可那目光,正是她渴求無數個日夜的啊!

她難道不應該恨自己嗎?

麗姐以為嘉薏隻是喝醉了,便攙扶著她走出洗手間,一出來便看到神情緊張的馬克,嘉薏卻不敢多看他一眼,隻是低著頭。

馬克想要搭手扶嘉薏,卻被她搖頭拒絕,嘉薏頭也不抬地說著:“我想一個人在外麵靜靜。”

麗姐和馬克對視一下,麗姐隻好先回房間,讓馬克在外麵照顧她。

嘉薏看著身邊的馬克,又不禁回想起剛才的種種,心裏一陣難受便濕了眼眶。

馬克看見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有點不知所措,忙在身邊找紙巾和手帕才意識到自己匆忙出來,身上什麼都沒有。

他想用手幫她揩去眼淚,她卻警覺地躲開了,一臉驚恐的神情,呆呆地看著他。

不一會兒,由驚轉悲,眼淚更洶湧了。

她本可以今夜趁著月色綻放,卻還是周身滾刺,割離了溫柔的月光。她注定被遺忘在荒原,守住一世落寞,任由溪澗奔流帶走盛季繁華。

馬克卻以為是自己的魯莽讓嘉薏感覺到不舒服,一時更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讓嘉薏好生坐著,自己去拿些東西便過來。

他一離開,嘉薏就把臉埋進膝蓋,止不住哭泣,她實在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挽救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靠近他,卻在他伸手的時候,這樣倉皇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