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高瞿看見駱庭重新低下頭,忍不住打量她桌子上的那張紙。
“哦——那你得好好照顧人家了。”
“是啊,她柔弱得很,可不像你駱醫生那麼強大。”
“那不正合你意嗎?”
“嗯,這麼想她確實挺合我心意。”高瞿點著頭,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說:“估計也要醒了,她最怕醒來看不到我,我看我要先走了。”
駱庭此刻依然低著頭,但手裏的筆卻不知不覺停下來了。
高瞿見駱庭沒有抬頭送他的意思,但也完全意識到,駱庭手裏根本沒有在寫什麼。他離開房間的時候回頭對駱庭說:“12點半下班?”
駱庭這才抬起頭:“嗯,怎麼了?”
“想著等她醒了,待會一起吃個飯?”
駱庭本想著拒絕,她下午還要出診呢,但看著一臉燦爛的高瞿,她突然有想見一見那個女人的衝動。
“好啊!”她說。
“那待會見咯!”他走出門外,在關著的門外輕輕歎了一口氣,輕到屋內的人不能發覺,但是立馬他臉上卻又露出詭異的笑容。
回到病房時,嘉薏果然已經醒了。
她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臉色卻明顯比剛進醫院時要好了,看見高瞿,她露出一絲笑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醫藥費你幫我交的?”
高瞿沒想到這個病怏怏的女人第一關心的居然是醫藥費,便打趣地說:“想不到吧?我這個被碰瓷的居然會給碰瓷的人交醫藥費!”
她想起暈之前,高瞿開的那個玩笑,但同時也想起自己被他摟著,那個四目相對的畫麵一時間又重回眼前,她頓覺不舒服,隻好用力支撐自己坐起來,有氣無力地道謝著。
高瞿看著她在床上一個人坐起來,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隻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你要謝我的可多著呢,不過目前,你先收拾一下,等醫生給你拿了藥之後就一起去吃飯吧。”
高瞿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屬於不愛管閑事,冷漠而刻薄,這樣的人有商人的精明,也有天然的優越感在其中。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做起事來,還是很體貼人的,比如現在,他居然為了嘉薏排隊取藥。
不過被排隊折磨的高瞿一回來就把苦水往嘉薏身上潑了:“你說說你,一個小感冒居然還要吃那麼多藥?唉,還有啊這個維生素,這個也可以叫做藥嗎?”
他一路喋喋不休,嘉薏卻無心無力去回應他,卻發現醫院門口處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女人一直看著自己,神色有點奇怪,嘉薏猶疑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女人很快把目光看向高瞿,喊了句:“高瞿!”
高瞿卻好像早就看見那個女人了一樣,迅速拉起嘉薏的手,她以為他要攙著自己,一時沒抗拒,由著他牽著自己走上前去,隻聽他笑著說:“駱庭,這是嘉薏!”剛說完,高瞿又低下頭看著嘉薏,目光柔和,嘴角含笑,說:“這是我的……朋友,駱庭,她是醫生。”
嘉薏正呆怔著,但很快她也大概猜到了些什麼,又看著自己正被他握住的手,試圖掙開卻也無力,又怕折騰的動作太大反而引人注目,便隻顧被他拉著了,她僵硬地朝駱庭笑了笑。
“你還好吧?聽說你感冒了?”
“嗯,有點感冒,不過我沒事了。”嘉薏勉強笑著說。
“沒事就是有事,在我麵前不需要裝強大!”高瞿晃動著嘉薏的手說,一副寵溺情深的樣子,這讓嘉薏很是吃不消,可無奈是她收人錢財在先,再吃不消也要啃下去,她隻好扭頭衝駱庭尷尬地笑著,虛弱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