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玉告別朵哈木黎,直奔忙長部落的大寨。忙長部因遠離建寧城,向來劉玉的關係並不密切。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受過劉玉的恩惠,雖然當年的瘟疫對忙長部影響比較輕,但還是有很多人沾染上了疫病,其中就包括忙長部三位長老之一的忙長拓木和他的家人。而劉玉之所以選擇這日前來,也是因為他早已打探好,忙長慶雲和忙長洛兩位長老外出,隻有忙長拓木留守寨中。
賓主相見寒暄過後,劉玉便和忙長拓木高談闊論起來,但卻絕不提來此的目的,直到晚宴喝的大醉之後,忙長拓木將劉玉送進臥房,劉玉才拉住忙長拓木,說出來此的真正目的,“聯合部盟,共拒晉軍”。
看著突然清醒的劉玉,忙長拓木很快明白了劉玉的用意。說道:“武衛侯大恩,拓木沒齒難忘,何況出兵抗晉,也可保我部盟安全,出兵之事我也十分支持。當前部落之中的忿忿之聲已經稍有平靜,但是慶雲長老似乎對忙長赤一事頗有微詞,出兵之事恐怕多受牽扯,還要想辦法說服慶雲長老才是。”
劉玉道:“這就要請拓木兄幫忙了,為防白日人多耳雜走漏了風聲。我有一策,可使慶雲長老鼎力相助。聽聞慶雲長老有一愛女尚待字閨中,犬子劉坤正好尚未婚配,我欲與慶雲長老結個秦晉之好。這就需要拓木長老從中撮合撮合啦。”
忙長拓木道:“不知武衛侯需要拓木怎麼做?”
劉玉道:“慶雲長老向來多疑,我若主動提親,他必不答應。拓木長老向他提及此事之時隻需要曉以利害,激他一激即可。”
拓木長老,想了想道:“拓木明白了。”
次日,得知劉玉前來的忙長慶雲和忙長洛兩位長老匆匆趕回大寨,互相見禮寒暄之後。劉玉便將晉軍南下和備戰之事略略訴說,卻並不提和親之事。並表示此次備戰晉軍之事就不勞煩忙長部落了,以漢軍和朵哈部落之兵足以擊退晉軍。而忙長部剛剛經曆變動,族人心中慌亂,好好休整就好。這讓忙長慶雲長老十分意外,正當用兵之時,武衛侯怎會棄而不用?
劉玉還說道,很久沒有到忙長部落拜會各位長老,特意讓長子劉坤帶了些禮物明日送與各位長老,隨後又對三位長老一通恭維,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是武衛侯親自拍的馬屁。看到忙長慶雲已經有些飄飄然,劉玉心中不禁暗喜。晚宴之後,劉玉推脫不勝酒力,便早早回房休息,把剩下的時間留給忙長拓木。
忙長部三位長老地位雖然平等,但忙長洛擔任長老還不到一年資曆太淺。忙長拓木也是由忙長慶雲提拔擔任長老的,而忙長慶雲的威望在部落之中也是最高,所以這段日子忙長部落的大小事宜幾乎都由他決斷。所以他的態度直接決定著忙長部落的未來。
忙長慶雲長老剛剛回房,衛士便報告說是拓木長老前來拜訪。忙長慶雲把拓木長老請到小廳,見禮之後道:“拓木兄弟,這麼晚來有何事啊?”
拓木長老說道:“啟稟大長老,此番晉軍南下,武衛侯與部盟聯手抗敵,卻不用我忙長部落兵勇,拓木覺得大事不妙啊!”
忙長慶雲道:“這有何妨?晉軍勢大,此戰必定凶險。我部豈不正好躲過血光之災?”
忙長拓木道:“依大長老看,武衛侯勝算可大?”
忙長慶雲道:“武衛侯膽略過人,又熟知南中水文地理,再得朵哈部援助,但畢竟晉軍有五萬精銳,我看即便是勝了也是慘勝。”
忙長拓木道:“看來大長老也認為武衛侯會獲勝。晉軍雖然勢大,我看卻不足為慮。我聽來往的商人說,王睿手中的軍隊以騎兵為精銳,而步兵很多是原來蜀漢的降兵,戰力不強。而且這兩年,王睿與西涼的羌族亂軍打了一年,早已是疲憊之師,怎敢稱之精銳?”
聽了忙長拓木的話,慶雲長老頓時清醒了不少,眉頭微皺,陷入思考之中。想起武衛侯當年平定叛亂和擊敗赤蠻部入侵時的指揮若定和用兵之出神入化,心中又感一沉。
見忙長慶雲臉色一變,忙長拓木接著說道:“今日武衛侯竟不邀我部參戰,看來必勝之心已定。到時功成之日,豈不是讓朵哈部把所有的功勞都占去,我們部落的日子恐怕會更不好過啊?”
忙長慶雲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看武衛侯也沒那麼容易勝利吧?”
見忙長慶雲的話已經頗不自信,忙長拓木知道是最後一擊的時候了。說道:“拓木聽聞,朵哈首領已經同意將所有的藤甲兵和象隊調歸武衛侯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