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奎沒有想到江羽還會反擊,被打的倒在地上,遲遲沒有起來,鼻子裏“哧哧”喘著粗氣。
江羽一陣眩暈,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從地上的積水裏撈出鑰匙,有驚無險地打開門。
黎雨和木菲見到江羽都張大了嘴,因為驚訝,因為恐懼。
“快出去,回樓上。”江羽嘶啞地說。黎雨和木菲失去了理智,聽從江羽的話往外跑,可剛跑出一步二人便驚叫起來。
沙奎筆直站在門外,冰冷的目光鋒利如劍,他狠毒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頰。
江羽的身體搖搖欲墜,但他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羽用牙齒咬破舌尖,鑽心的疼痛讓他清醒了許多,他轉身跑出去摟住他的腰,對二人喊著快跑。
黎雨和木菲沒有思考的時間,發瘋似地跑回樓上。
江羽用頭撞擊著沙奎的麵部,沙奎毫無痛覺般任由江羽行動卻毫不還手,他就像看一個小醜表演一樣,麵前的這個少年身上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要不然對付他這種人,一招就可以解決了,他現在想要看看這個少年能有什麼驚喜給他。
沙奎對著江羽小腹就是一拳。江羽忍著痛,彎著身子轉頭跑進儲藏室。沙奎哪會輕易放掉江羽,緊隨其後也跑進儲藏室,大步邁進儲藏室後什麼也沒有發現,昏黃的一抹燈光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閃耀。
江羽緊貼在牆邊,血跡順著傷口流下,生機慢慢地隨著時間潰散。
江羽擋在門口。中年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江羽抬起胳膊,手中赫然拿著的是剛才撿起的菜刀。
江羽微笑著,手中緊緊握著刀,感覺就像握著黎雨的手一樣。沙奎衝了上來……
江羽擋在門前,不讓開,身影倔強又堅強。
菜刀滑落地麵,在地麵劃出點點火星,遺留下的撞擊聲久久回蕩。黎塘雨戀花,江心羽雪畫。”江羽呢喃道,“再見了,黎雨。”
連那盞燈似乎也要熄滅了,就如同破碎的希望。江羽嚅動著嘴唇,兀自嘟囔著什麼,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訴說,此刻也已經不重要了吧!忽然天地間變得好小,失去了它的空曠遼遠。
沒有了囂張與瘋狂,沒有了那些惱人的往昔牽絆。江羽勉強的笑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黎雨,可能自己再也見不到了吧!冰冷的感覺從未消散,纏繞在自己的身邊。
隻有如此真正的逼近死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才知道自己最深的牽掛。江羽失望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遇到這種事情,毫無防備的被卷入,沒有人可憐。
“嗬嗬”嘲笑聲響起,它是那麼清脆,完全無視大雨的阻隔。清晰地傳到二人的耳蝸。這不是發自中年男人,江羽很清楚,看來還有第三個人在偷窺這一切。他的頭皮不禁發麻。
沙奎停下來,似乎想要確定笑聲的方位。
臨近樓頂的天台上,一個黑衣人蹲在上麵,寬大的帽子遮住了麵容,他的身體很瘦弱,像一隻蝙蝠,神秘的讓人發瘮。他到底如何出現在那裏?又為何出現在那裏?這一切顯然那麼匪夷所思。
江羽倒是安然,癱坐在水泥地上,假裝閉眼觀察著一切。
中年人沒那麼輕鬆,站在原地一時不敢動彈。他的樣貌逐漸恢複正常,鼓起的青筋慢慢隱入皮下,體型在這一瞬間變小許多,連那皮膚也如常人一般。
江羽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心裏盤算這位大叔真是不當演員就屈才了,說變就變啊!氣氛一時僵住了,江羽和沙奎誰都不動,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
“嗬嗬”那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沙奎早已經發現了那個神秘人,可是似乎在忌憚什麼
江羽也察覺到了情況的轉變,他的心裏早已經翻騰了,他好想站起來說要不二位先打,我撤。
可是那隻是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隨著雨水。
突然,沙奎後退了一步,瞳孔一瞬間變大,他驚恐地掃視四方,外麵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隻剩下無邊的大雨。
這間儲藏室成為了太平洋上的一個孤島,沒有人在意。
江羽再也忍不住了,他打算趁著現在趕緊跑出去,不然情況會越來越詭異。江羽慢慢蜷起右腿,身子向後撤,筋骨的疼痛感上升到頂峰,這時他沒忍住吭了一聲。
沙奎回過神來,看向江羽。剛才難道是被眩惑了?難道......壞了,趕緊解決這個小子。沙奎一轉身,人呢?江羽去哪了?沒有人看到,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消失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跑掉的,難道是那個神秘人?沙奎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算了,隻好回去複命了!中年人歎息道。
“想走?想去哪?你認為自己走得了嗎?”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儲藏室的角落,幽幽的說到。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隻眼眸被斜長的劉海遮住,一隻眼眸冰冷的盯著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