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準精英的犬儒情結(2 / 2)

梁文道說,他和他的朋友陳丹青一起去廣西。他們同時觀察到,在中國,越是重點的精英大學,北大清華複旦這些學校,學生們跟你聊的事越俗氣,越世俗,越是回到自己身上。反而遠一點二三線地方的學生,可能會想一些比較宏大點的,抽象點的,做夢一樣的事情。

他分析道,大概是因為精英大學的學生,已經走上了一條快車道,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眼前了。但是對很多二三線的學生來講呢,他的前麵也許不是那麼明亮。這時候他反正不那麼明亮,他做夢的空間反而更大,看的東西更廣。但是這就很慘,如果說中國最精英的頭腦都是想著自己眼前那一塊地怎麼辦,而且都有這種集體焦慮,都要走同一條軌道,那就很悲哀。

“他們(學生們)常常這樣想事情,好像整個中國未來就隻有一條道路,所以他想的問題,不是還有什麼選擇,而是我如何做好這個選擇。他不是想除了買房子我還能幹嘛,他想的是我如何買到第一個房子,那麼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呢?”梁文道說:“我去哪,去哪裏?任何這種沙龍講座都會有學生說,老師,你能不能正確的引導我們應該怎麼樣去麵對人生、正確的讀書的方法、正確的什麼什麼態度。我從沒見過一個地方的年輕人一天到晚就想著你告訴他、引導他,什麼叫正確的。全世界年輕人都是最討厭你跟我講什麼叫正確,什麼叫引導,好像我們都是迷失少年,然後就等你們這幫大叔來引導我們,告訴我們正確的路,這不是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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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焦慮有時候是傳染的

20年前中國的房子是單位發的,20年後今天是大半自己買或自己租的,也就說我們中國隻不過20年就經曆了這麼大的變化,那怎麼能夠從幾年的經驗總結出未來我一輩子該怎麼做呢?這種推理是不可靠的,這是一個問題。

但我覺得更大的問題在“三找”問題是個集體焦慮,這個集體焦慮,有時候是傳染的。身邊的人都在說這些,也許本來不覺得這是個多大的事,聽著聽著就覺得是個事了。它變成一個集體話題,集體焦慮。每個人也沒有仔細靜下來想一想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嚴重,或許我是不是應該要走這樣的路。然後這就看到另一個更深的事情,是我們中國的學生常常被指向要走同一條路。

加藤嘉一:中國人越精英就越從眾虛榮跟風

中國成立以來,那樣就是說才60多年,改革開放以後才30多年,從這個角度看其實中國還很年輕的,比如怎麼買房子,要不要買房子,怎麼找對象,其實這些很多的規則可能性很多,大家還在路上尋找當中,頂多有個潛規則,沒有一個明規則。所以我覺得這是很正常,大家容易缺乏安全感,安全感三個字對我這個外國人來說是了解中國的非常重要的窗口。大家都沒有安全感,那就把安全感委托或者外包給房子,隻有這種辦法。而且越精英,包括比如我原來北大的同學,越精英越從眾,越精英越虛榮,越精英越跟風,這是我的一個體會。

竇文濤:中國大學生在靈魂深處是跪著的

雖然我沒有去過大學,但是我有一個感覺,就是他的靈魂深處實際還是跪著的,跪著的!美國的一些學生,雖然有點二,但至少覺得他是心情自然,心情舒暢,奔放。就是我的生活我想去幹這個,我想去旅遊,我想去滑雪,或者我喜歡電腦。而我們的選擇裏還是覺得說,哎呀,誰能給我一個捷徑,或者說尊你們為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