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使者猜測這老人是鬼仙土地,但他還是問一句,以防萬一。
土地苦口婆心地說道:“上仙,我是這地方的土地,還望上仙您收回神通,這一下要是落在地上,方圓千裏可就生靈塗炭哇!”
江使者一時打的興起,忘記這是下界,頭腦一熱,仙家法術就上了手。江使者哦一聲,收了術法,衝土地感激一笑,語帶萬分抱歉:“多謝土地提醒,這是我一縷神識並不是真身,雷部江使者在此謝過土地,望不要嫌棄分身。”
土地乃一方鬼仙,哪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見上仙主動向自己認錯,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一時容光煥發,本來微微欠著的腰身也直起來。
這一番說辭,仙界的召喚如約而至,雷公江使者的身影漸漸變虛,而後消失在空氣中。
江使者一脫身,李郎中往前撲到在地,早已氣絕身亡。
盈久在天空異變的時候已經從岩壁中爬了出來,鎧甲上一道道裂開的龜紋,後背的鎧甲已經破碎,隨著盈久的步伐直往下掉。
天空異變的時候形施停下狂奔的步子,轉身呆呆地盯著天空,等那雷和電形成一座橋梁的時候,行施轉頭看向盈久的方向。恰好,盈久也正看著行施,和行施背上的彖元。這一眼,彼此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將死之時能有他們陪在身邊,行施不覺得孤單和難過。
雷公江使者手腕動的那一瞬,元亨轉頭看了看已經醒過來的玉樓——這位不曾謀麵的年青人。元亨說:“咱倆真有緣,要死在一塊啦!”說完,元亨眺望著行施和盈久,可是房屋和大樹擋住了他的目光。
玉樓也看出來了,那柄雷錘落下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會遭到殃及,他心裏最擔心的是冰兒和阿白,他知道,這一劫躲不過去了,這次恐怕要真的死了。玉樓歎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要回去,死也要和冰兒和阿白死在一起。
元亨叫道:“你幹什麼去?”
玉樓頭也不回地答:“回去,和妹妹、白貓死在一塊。”
元亨不說話了,他此刻感到了孤獨。
村中此時已經亂了,亂糟糟的呼喊聲、叫罵聲,每一個人都是邊跑邊罵,也不知道他們罵的是什麼,因為玉樓此刻沒有心情去傾聽,他的心已被冰兒和阿白填滿。
也就是瞬間的事,天空恢複如初,瓦藍瓦藍的天上飄著幾朵雪白鬆軟的雲。也不知是誰先大喊一聲:“哎呀!異像消失啦!”
村民歡欣鼓舞,他們不用逃跑了。
玉樓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天空,他第一次發現天空這麼藍,雲朵那樣白、那樣軟。他要趕快回家,和冰兒和阿白一塊慶祝這一場大難不死。
行施和盈久已經閉上了雙眼,等著雷火燒焦自己的身體,可是好一會兒,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有清涼的山風拂過臉頰。他倆睜開雙眼,天空瓦藍,回顧四周,雷公已經消失,李坤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