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施和盈久走到李郎中的屍體邊上,盈久扒拉出李郎中的右手,摘下儲物戒指,小心地收了起來。等彖元醒過來,由他將儲物戒指打開,取出丹珠,便可打道回府。
兩人回到鋪子前,元亨的嘴角淌著血,神色萎靡,眼神渙散,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行施和盈久先將彖元小心地扶到李郎中的床上,而後一左一右架起元亨,將他放在彖元的旁邊。
盈久說一聲,我去叫個郎中來。邁開腳步,就要往外走。行施一把拉住盈久的衣袖,笑道:“這裏的郎中已經死了。”
“不是,我說的是那個年輕人。”說完,轉頭就走。
行施鬆開盈久的衣袖,經一提醒,他才回想起玉樓叫的那聲師父,很明顯,李郎中收了一個徒弟,就是他。
玉樓推開院門,屋門是半掩著的,屋內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見阿白。玉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兩步並作一步,冰兒可不能有事,他在心裏不住地念叨著。
少女嫩白的雙頰上殘留著淚痕,眼睛微紅,輕輕地抽泣著,正將桌上的牌位和燭台一一放好。玉樓推開半掩的房門,少女回頭一看是玉樓,慌忙用手背抹了把眼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少女對著玉樓微微露齒一笑,笑著笑著突然落下淚來,淚珠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
玉樓慌了神,走上前邊用衣袖抹著少女臉頰上的淚水,邊柔聲說著安慰的話。那隻玉樓一說話,少女的淚水如決堤的江河。玉樓索性不說話了。
阿白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鬆軟溫暖的皮毛蹭著玉樓的腳,揚起小虎頭輕聲朝玉樓吼叫。
玉樓一把撈起阿白略顯多肉的身子骨,捏了捏它粉白的鼻頭,笑眯眯地說道:“你叫什麼叫?是我丟下你們了嗎?”阿白突然輕輕咬了玉樓一口,掙紮著跳到了冰兒的肩頭。
少女將阿白抱在懷裏,這才開口說道:“剛才太可怕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了。”說話時,少女的嗓音裏帶著哭腔。
玉樓頜首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少女的頭頂,柔聲道:“好啦,沒什麼事。我這不趕回來了嗎?”
少女撇撇嘴,撫摸著阿白雪白的小虎頭,說道:“阿白那會也不知怎麼了,硬是要往外竄,還好我緊緊地抱著它。我想阿白應該是想去找你。”
阿白是能聽懂人言的,可它此時此刻卻裝出一幅什麼都聽不懂的神色,裝的可真像,連眼神都是迷茫的。好像少女口中的阿白不是它,而是另外的生靈。玉樓見阿白這幅模樣,以他對阿白的了解,冰兒肯定說到了它的真實想法,所以才裝傻充愣,死不認賬。既然如此,玉樓也不戳破,嘴上說阿白哪有這心,肯定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在心裏,還是很感動的,這份感動,玉樓深深地藏在了心裏。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小截毒尾蜘蛛的背部,隻有一根手指那樣長。遞到少女眼前,說道:“我和李郎中合力殺了這隻妖,將它放在父母靈位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