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這毫無猶豫擲地有聲的話，我一怔，沉默了。
是啊，當年……
當年種種沉痛卻又無奈的過往，是那麼令人泫然欲泣。
“當年，不提也罷……”‘
我淡淡道。
殤蕩卻是倏然間抬眸望著我，那一雙漂亮的眸子忽閃忽閃的。
“挽菡，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肯跟我走了？”
我一愣。
“你再也不會逃開我了？”
我急匆匆打斷這家夥，還是老樣子，真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
“你想多了！”
說著我目光一別，作勢不理他。
殤蕩本想要再進一步逗我，趁著這股子濃情蜜意的氛圍，再逼著我多答應他幾句話。然而，他的目光卻又從我臉上閃到了肩胛骨上，頓時話頭滯在了嘴邊，再也說不出口。
他覺得自己沒臉。
沒臉再讓我跟他在一起。
因為他連我都保護不好，讓我受這樣重的傷。
可其實，我心底一點沒怨他。
這傷本就與他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看不透人心。
更何況，當我看到殤蕩與玉笙寒對決時的那股氣勢，打心眼裏覺得他霸氣極了帥極了。
當然，這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
“殤蕩，別磨蹭了，咱們趕緊離開這陰森森的地方吧。”
殤蕩“嗯”了一聲，轉身將我打橫抱起。
我臉竟一紅。
這幾年，都沒有被他這樣抱過了。
他的懷抱還是如以前那般溫暖，就連姿勢也是一直未變，被他抱起來十分舒服。
腦海中正這般想著，我忽然想起了玉笙寒死前說的那幾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殤蕩，玉笙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咱們兩個互為天劫，還有什麼魂決和魂術同出一源？”
被殤蕩抱在懷中，一邊隨口這樣問著，一邊指尖玩弄著他漂亮的銀色長發。
心中充滿喜悅，喜悅到沒有察覺到那一瞬空氣中的異樣。
甚至還有那一刻殤蕩身子微微的一僵。
下一刻殤蕩開口了，話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慵懶又邪肆：
“別理那家夥。那混蛋生怕天下不亂，死前瞎說的。”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卻也沒再追問。
當時我其實是不信殤蕩那句話的，很明顯他是在隨口敷衍我。隻不過，我那時已經覺得這不重要了。無論玉笙寒那句話是真是假，是有是無，是什麼意思，都不重要了。
“殤蕩。”
我輕聲喚他，話音充滿柔情。
“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我們在一起——”
我頓了頓，雙手抓緊他胸前的衣襟，抬頭望著他：
“這些就都沒有意義了，你明白嗎？”
殤蕩一怔，停下腳步，低頭看我。我看到他的瞳孔竟在震顫，充斥著不可思議的喜悅。
“挽菡，你說，你要跟我在一起？！”
殤蕩的話音激動不已，像個小孩子那般，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若是他人知道這個冷酷無情嗜血殘忍的王者暴君，竟然還有這樣一麵，非得世界觀坍塌不可。
然而我卻是微微一笑，覺得他這模樣甚是可愛。
“我雲挽菡說，我要跟殤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