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違逆他的後果,太過可怕。
連他這種人都怕。
怕到渾身發毛。
柳安幹淨利落的將皇帝的意思,傳達給了在殿外恭候的玉姑娘。
玉吹歌一襲白衣,徐徐走入殿內,沒有一絲麵聖的局促。
反倒清冷如仙子。
那一張臉,絕世姿容,也是冷豔至極。
和一個人很像。
這些年,殤蕩每每見到玉吹歌的風姿,就會想起一個人。
一個他打心底裏討厭的男人。
不為什麼,就因為他的菡丫頭住在那個男人那裏,就足以讓他厭惡玉笙寒到極點。
玉吹歌是玉笙寒的長姐。
大玉笙寒十歲。
於殤蕩來說,卻是長輩。
因此,哪怕殤蕩厭惡極了那個男人,也不能對他姐姐有什麼無理之處。
因為,玉吹歌是他師父的情人。
從當時在獨宮地底看到師父留下的那副畫中,那個清冷的女子,再到之後回到京城,見到玉吹歌,殤蕩在那一瞬便猜到了一切,明白了一切。
玉吹歌,就是他師父當年真心實意喜歡過的唯一女子。
玉吹歌走了進來,停在殤蕩麵前。
沒有跪拜,卻依舊行了一禮。
畢竟,她和梵劫,最終也沒能成婚。
殤蕩受了她一禮,卻走下台階,親自將玉吹歌扶起。
接著,他淡淡開口,話中卻掩不住急切。
“怎麼,有師父消息了嗎?”
玉吹歌清冷的眸子望向殤蕩。
“確定了。”
殤蕩眸子一緊,緊緊抿了下唇角:
“果然。”
陰冷的話音中帶了無盡憤恨。
“冥府,我忍你許久了。”
“這回,看朕怎樣將你連根拔起,在曆史上除名!”
殤蕩背過身去,負手而立。
“一切可以開始準備了,之後,朕會親自前往冥府,把師父從那鬼地方救出來,順便將這些年的債也一起討回來!”
玉吹歌望著殤蕩的背影,一向清冷的眸子竟忽然有些顫動。
她仿佛,從他的背影中,看到了另一個人。
也是這般邪肆狷狂,說出的話也總是這般霸氣。
平日裏,在她麵前,卻似一個小孩子一般。
傲嬌又別扭,有時還矯情。
卻倔強的要死,死要麵子。
玉吹歌毫無表情的麵容上,頭一次出現波瀾。
她想起了那個多年未見、卻依舊深愛著的人——
梵劫。
整片靈界大陸都怕他,視他如洪水猛獸,如暴君如帝王,甚至不敢提及他的名諱。可在她麵前,他永遠隻是那個在她心死如灰時逗她笑的,那個梵劫。
天滄國的皇宮中,已開始醞釀一場暴風雨。
這一次的暴雨,將會傾天下。
也將是最後的一場暴雨。
暴雨之後,卻必會雨過天晴。
無論是輸是贏,終歸會落下帷幕。
殤蕩漆黑的眸光深遠,裏麵仿佛魂魄燃燒,漂亮得令人沉淪,危險得令人迷醉。
這一次,就讓他來做個了結!
自此以後,殤蕩的名字也將在靈界史書中畫上濃重的一筆。
那一筆,邪肆狷狂,如其人。
讓曆史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