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我慌忙製止,陣內若是隨意亂動,很容易引發更大的危機。
然而殤蕩卻像沒聽見一樣,飛掠而來,留下一道殘影。
也不知觸發了什麼東西,卻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擊飛,速度卻絲毫不減。
那一掌下爆發的威力,簡直令天地失色。
似乎若是再敢阻他,整片大陣都會在他的怒火下毀滅。
高級的陣法也是有靈性的,似乎也察覺了這可怕的男人招惹不起,下一瞬便乖乖地沉寂下去。
轉瞬間他來到了我身邊,看著正艱難往回走的我,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幽深的眸子望著我,帶著濃濃的憐惜。
“你這是在做什麼?”
話音裏帶了一絲怒火,我知道他是在責備我不知道保護好自己,竟為了不相幹的人去冒險。
殤蕩很生氣。
然而卻被我柔柔一句話堵了回去,怒火皆化為柔情。
“這不是還有你嗎?”
我話音一落,殤蕩身子一僵,雙手卻將我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將我融進他的身體。
殤蕩走到一株樹樁前,袖袍一揮,將上麵的枯葉和灰塵掃去,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到上麵坐好,動作輕柔至極。
下一瞬,眾人竟看到,那矜貴優雅到極致,渾身散發冷漠邪肆氣息的墨袍男人,竟然在女子麵前單膝跪下。
然後看到他捧起女子的一隻腳,手中一晃便出現了一個白玉瓶,從裏麵倒出晶藍色的液體,細細塗抹在女子被燒過的腳上。
那動作溫柔細致至極,平日裏的慵懶消失不見了,動作卻依舊優雅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陣陣清香從那液體中揮發,飄進眾人鼻間,那清香帶著濃鬱的靈氣,顯然是無價的天地至寶。
識貨的人可以感受出來,如果能將這液體吸收,裏麵蘊含的靈力恐怕瞬間便能讓他們晉級!
現在卻被那妖孽的男人用來當普通金瘡藥使?!
女子的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傷口消失,皮膚也恢複了原本的白皙,甚至比先前更加瑩潤光澤。
見此效果,我自然也新奇的很,不禁問殤蕩:
“這是什麼藥那麼好使?我一直以為你窮得很,何時竟有這般好的東西了?”
好奇的語氣中帶了分揶揄和調侃。
殤蕩卻沒說什麼。
同那瓶靈族血液一樣,這些都是他在別有洞天解開第一層封印後,便自行出現在他納石中的。除此以外,還有那些連他都感到驚詫和疑惑不解的信息。不過在他沒弄清楚封印的事情前,殤蕩還不準備告訴他這丫頭。
殤蕩修長的指尖輕柔地劃過我的腳麵,又調皮地逗弄了下我的腳心,惹得我忍不住笑嗔道:
“別鬧!”
想起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臉頰染上一片緋紅。
眾人都看呆了,這還是方才那個殺伐冷酷、氣勢攝人的男人嗎?!
這種妖孽魔鬼,難道不應該動不動一揮袖袍就毀天滅地嗎?那雙美到極致的眸子,怎麼會流露出那般溫柔的神情?
而且,竟然單膝跪下,捧著一個女子的雙腳?!
圍觀的人中,柳無花早已嫉恨得滿臉通紅,離映月則是被打擊得失魂落魄,而最氣憤的要屬諾蘭,她暗中推了一把恨不得我被燒成灰才好,怎知這一燒竟然燒出一段虐狗經典?!
感受到入火般嫉恨的目光,我掃過柳無花,視線停留在諾蘭身上。
隻見她方才還瞪著我幾欲殺人的目光,在抬眸卻已是無限關懷和盈盈笑意。
“不好意思雲姑娘,方才我崴腳了沒站穩,不過幸好大家都沒事。”
諾蘭很合時宜地主動道歉,溫柔嬌俏的笑意中滿是歉意。
沒事?若不是我推開了方乾,他會同樣受傷吧?若不是我有冷火,也許會被燒成灰燼吧?若不是殤蕩有靈藥,也許雙腳受傷的我就不得不打道回府了吧?
然而我卻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