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光靠嘴皮子恐怕是沒用了。”
琰兮踏上前,擋在殤蕩麵前。
柳無花揚手,一道綠色的靈力射出,無盡優美,卻又磅礴得驚人。
“玄冥境!”
我驚呼出聲。殤蕩在收回了銀杯靈物中的三魄後踏入了玄冥初期,卻不想柳無花這麼短的時間竟也晉入了玄冥境。我和琰兮還皆在合融境,而柳無花最為精湛的毒術甚至還未出手。
琰兮被柳無花的靈力擊退幾步。
“住手!”殤蕩喊道。
雙方停手,柳無花看向殤蕩,挑了挑尖細的眉尖問道:
“看到了?現在你重傷,他們又打不過我,我相信你會跟我走的,對不對?”
殤蕩笑了笑,虧他這個時候還笑得出,笑得還很自然。
“是玉笙寒讓你來的,對不對?”
“不僅是他讓我來的,就連我跨入玄冥境,都是多虧了他從蘇家要過來的淬華靈丹草。”
“他倒真會搶東西,還知道對付我要留一手。”
柳無花繞著殤蕩靠著的樹幹緩緩踱步,看著殤蕩的眼神好似看著落入手中再也逃不掉的獵物。
“玉笙寒要我跟著你們一起到南疆,等到你陷入莫一的圈套,被南疆的巫神耗盡力氣,再在戰場上拚殺過後,出手將你幹掉。”
“他打的如意算盤還真不錯。”
“可惜的是,他偏偏還算得很準。他說莫一的圈套一定騙不過你,但隻要有她……”柳無花說著,白皙的指尖指向我,眼中流露出一絲帶有冷意的不屑,“你就一定會被莫一抓住弱點,而我就有出手的機會。”
“可你似乎並不樂意有這個機會?”
殤蕩眯起眼睛,問柳無花道。
柳無花聽了這句話,卻很反常地極為生氣,她忽的伸出指尖抵住殤蕩的喉嚨。
同時一條綠色的藤蔓射出,隔開了琰兮,而另一條藤蔓卻如毒蛇般將我捆住,我越是掙紮,藤蔓便越是嵌入血肉中,我莫名地感覺柳無花在發泄著對我的怒氣。
“哼,你倒是好人當到底。將一個南疆完完整整地還給瑤玲,還要替她擔心著兩族交戰。”柳無花抵住殤蕩的指尖加了力道,殤蕩脖子上的皮膚滲出了淡淡的血絲,“隻可惜,你自己的日子就要到頭了,留再多的情也是無用。”
在柳無花的話中,我聽出了一股酸意。我下意識地掙紮,藤蔓卻更狠地嵌入了我的血肉。
“小心,不要亂動。”琰兮清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拂去了我心中的躁意。
剛剛被隔開的琰兮,已不知何時破開了一部分屏障,他一邊繼續清除著自己周圍的藤蔓,一邊用冰冷的湛藍色靈力拂過捆住我的藤蔓,藤蔓竟不再如先前那般收緊了。
“原來殤蕩早就發現了柳無花,他知道若是自己耽擱在南疆,柳無花趁他重傷未愈時出手,瑤玲必誓死保護,那時就會演變成南疆和相鄰的木族兩族交戰的局麵,那時本已生靈塗炭的南疆從此以後將一蹶不振。”
琰兮在我身旁輕聲說道。
“那他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命嗎?”
然而想起他臨別時那句某人會吃醋,我心底一顫。
“我想,柳無花不會殺他,也殺不死他。”
琰兮沉吟片刻道。
“就算現在這種情況,也殺不死他嗎?”
我苦笑。
柳無花加了力道,殤蕩因喉嚨被勒緊而有些痛苦地揚著脖子,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麵頰變得更加蒼白了。我看到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抓著樹皮,斜靠著樹幹的身子在以覺察不到的角度緩緩下滑著。
看見這平日裏活蹦亂跳的妖孽如今有些窮途末路的樣子,我心裏竟然很痛。
那一刻,我很恨柳無花,恨玉笙寒。
更恨自己的無力。
為什麼自己總是拖後腿被別人救的一個?為什麼自己擁有得天獨厚的靈族血脈和靈訣,卻不能有強大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