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知不知道當時我看到那柱子上綁的是你的時候,我……”
殤蕩忽的頓住,將頭轉了開去,一副冷冷的表情不再理會我。
“你什麼?”
我探著腦袋,湊身過去。
然而這忽然的舉動似乎讓聖衛誤會我要逃走,一聲厲喝下鞭子劈頭蓋臉地衝我砸下來。
我慌忙向後躲閃,卻見一隻手探了出來,穩穩接住了那道鞭子。
“我怪你壞我的事。”
然而殤蕩嘴上對我冷冷說著,手上卻十分帥氣的一扯,鞭子那頭的聖衛被摔到了大殿華麗的石壁上,力道大得留下一個人形痕跡。
殤蕩冰冷的眸子掃向眾聖衛,隻一眼,竟仿佛整個室內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在那濃重的煞氣下,眾聖衛竟都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那是一種不容忤逆的王者氣勢。
殤蕩拉著我,轉身走入了大殿中央。
忽的悠揚蕭聲,響徹了大殿。
殿內的聖衛隨著一聲喝響,嘩啦啦一片單膝而跪。
“聖女來了。”
殤蕩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鑽入我的耳畔。在他淡淡的解釋聲中,他卻並未像其他人一般單膝跪下,而隻是一隻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當地的禮節。
就在我也學著他照葫蘆畫瓢時,一對一模一樣的侍女由大殿後的屏風轉出,手中分別托著茶具和帕巾。隨後,在她們身後轉出了一道亮麗的身影。
一抹豔色映入眼簾,蓬鬆的裙擺隨蕭聲優美地擺動,綢緞長長拖在地上。那是一雙白皙得惹人憐惜的手,一看便是高貴稚嫩未經任何風雨,此時正輕握著一隻碧蕭,指尖變幻如蜻蜓點水般靈動。
吹簫的唇如桃花般綻放,臉龐的肌膚精致如瓷器,吹彈可破。那是一張極為玲瓏的靜美臉龐,微垂的長睫毛投下倒影,惹人憐惜。
然而我卻見過她,正是當時我和琰兮林羽從水中救出的那個女孩!
“你就是聖女?”我看向那女孩,忍住心裏的憤怒,淡淡問道,“我們從水中救了你,你為何要汙蔑說我們劫持你?”
然而下一刻,不用殤蕩瞪我,我便已認識到自己闖了禍。我恨恨地搖搖腦袋,雲挽菡啊雲挽菡,你一定是在大太陽底下曬暈了頭,她可是聖女啊,明知她汙蔑你不壞好心,你還要當麵頂撞她,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聖女淡漠的目光射向我,話音聽不出一絲波動:“你說是你們從水中救了我?”
“你會說我們的話?”我弱弱問道。
原本還懷著一絲僥幸希望她聽不懂我們的語言,結果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南疆聖殿的人都會說。”聖女沒開口,她身旁那一模一樣的侍女卻有些不滿了,對我硬聲說道,“聖女問你的話呢?”
我想既然方才已經開口,那不如說明白。
於是我淡然回道:“不錯,我和另外兩位朋友救了聖女,然而我卻被捆上石柱,我的兩位朋友被關在大牢。”
聖女聽後淡淡的“哦”了一聲,似乎就不願再理會我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安靜和淡漠的人,更沒想到那聖女下一刻便看向殤蕩:
“你和她在一起,她是誰?”
那對別人一向淡漠的聖女,這一句竟問得語氣很是親切。
然而相比起聖女的親切,殤蕩卻回答得頗為隨意了。
“她,還有關在牢中的兩位,都是我的朋友。”
“那就放出來吧。現在我要去赴宮宴,一起來吧。”
聖女用輕揚的聲音道。
“啊?”驚訝的疑問從我嘴邊輕輕溜出。
“好。”殤蕩在同時答應得理所應當地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