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是說,這一切和蘇均、林歡兒的昏迷有關?是那個偷了血靈花的強大巫師?”
“一個無解之局,分明就是惡意的。至少,我認為這兩者一定有聯係。”
“不錯。”我沉吟著點點頭,忽然目光一亮,“也許,破局的關鍵就在我身上。”
殤蕩微微蹙眉望向我:“在你身上?”
我終於將那埋在心底許久、因害怕暴露而隱藏的罪惡感說了出來。我將如何以黑煙的視角看到一切,如何感覺自己攻擊了貓、蘇均和歡兒,自身的意念如何消退以及如何感應到那種邪惡,全部告訴了殤蕩。
不知是因為麵前的人是殤蕩,我早已習慣讓他知曉一切、解決一切,還是因為經過了這段虛無絕望的日子,這些曾經想要的遮掩都已不值一提,我竟將一切全部流暢地說了出來。
殤蕩摸著下巴思索著:“第一次是你借助了血靈花的靈力僥幸擊退了巫術的侵犯,後兩次顯然你的力量比起這個神秘巫師還太弱小。邪惡感和視角應該是因為你自身的意念被侵蝕,不過你竟然還能在每次昏迷中保持清晰的意識,真是很奇怪……”
殤蕩忽然眸光閃爍,其中飛揚著攝人的神采,他盯著我道:“你試一下,還能不能記起那個使用巫術侵蝕你意念的靈力的感覺?”
我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巫術靈力曆曆在目。
殤蕩見我點頭,俊俏的臉龐抑製不住神采。
“我想,我有辦法破這個無解之局了。”
不多時,整個幻境院落在殤蕩的召喚下沸騰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殤蕩似乎有了出去的法子,一時間,不可置信的、驚呼連連的,甚至連喜極而泣的都有。
二十餘人很快聚集了起來,我和殤蕩站在所有人中央。殤蕩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要求大家閉上眼睛釋放出靈魂之力,追隨著我的感知。
殤蕩是想要我的靈魂之力牽引他找到那股侵犯我的巫術的靈力所在。殤蕩認為,那個攻擊我的神秘巫師是這場靈會的唯一變局所在,他的惡意與貪婪也證明他很可能就是操縱我們這些玩偶的幕後黑手。
二十餘人的靈力跟隨,是為了助我一臂之力,推動我的靈魂感知力。
殤蕩走到我麵前,凝視了我一會兒道:“你入微境的靈力還遠遠不夠強大,一會兒你要借助靈石的力量才行。一定要堅持住,不要暈倒,堅持著感知那股靈力,尋找它的源頭。”
說罷,他咬破手指,修長的指尖在我脖子上懸掛的靈石上一拂,幽黑的石塊便沾染了一滴殷紅的鮮血。就像當時在冥府殤蕩初次將自己的魂魄分離與靈石相聯,分離和聯絡的巫術是需要以血為引的。此刻就是將我的靈魂感知和他的巫術操控相聯,找到那神秘人的所在,結合大家力量,一舉突破這裏的屏障。
他看了我一眼,走出圈外,一揮袖袍張開雙臂,幽黑的靈力伴著黑色煙幕騰起,從未移動過的太陽一時被遮住了日光,恍惚間竟似久違了的黑夜降臨之感。
我不禁又回想起那外麵的大千世界,日升日落。
我緊緊閉上眼,將全部的靈魂之力釋放而出。我感受到後麵立時有二十餘個力量的推舉,我將意念凝聚又放空,拚盡全力感知著我記憶中巫術中那股靈力。
自由自在的風,無拘無束的風,怎會被困在一個幻境院落?
我橫下心,雙拳緊握,磅礴的靈魂之力四散而出,探向各個角落。
我一定會破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