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我邪惡地笑了笑。雙手結成了奇異的印法,催動起濃鬱的黑煙。
黑煙漸漸擴散,一瞬間將所有人籠罩了進來,並且開始收縮。
隻見被籠罩進黑煙的人,都有些神誌不清的樣子。
這是巫術的力量嗎?我疑惑著,心裏卻是無盡的得意。
我還看到了自己,也被籠罩在了黑煙內。雲挽菡昏迷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我又看到殤蕩,他也結成了奇怪的印法,手中也騰起了同樣的黑煙,卻無法與我相抗。
隻需再多一下,我就可以突破他的防禦,將他同其餘人一樣也籠罩進來。可是,沒想到殤蕩的靈力雖遠不如我雄厚,巫術境界卻不俗,我看到了如此突破可能要付出的代價。
那一瞬,我心頭一個邪惡的念頭升起,邪惡得令我膽寒,卑鄙得令我得意。
我看到自己從蘇均的身體中衝了出去,殤蕩抓住那一瞬的時機向我襲擊,我還看到蘇均恢複意識的一刻就選擇將依舊意識模糊的同伴們推出了煙幕。而站在最深處的他卻被我和殤蕩的攻擊阻擋,陷入了那黑煙的盡頭。
這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之後,我悄然無聲的消失了。
當我再睜眼,我看到了身邊照顧我的林歡兒,麵色肅然的琰兮和林羽,還有林羽身後的四個兄弟,正瞧向殤蕩。唯獨不見蘇均。
“蘇均呢?”我直起身子問道,“蘇均呢?他怎麼了?”
那一瞬,我心裏十分害怕。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是害怕那一切是真實的,是害怕蘇均受了傷,還是害怕自己……做了什麼?
“蘇均在那兒。”
林歡兒小聲答道。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蘇均正躺在地上,表情空洞,周身縈繞著充滿死寂的黑色煙霧。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的心咯噔一下,顫抖著問:“怎麼回事?”
“殤蕩說是巫術。”琰兮的解釋十分簡潔。
琰兮以為我當時昏迷了,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卻是在複述我看到的景象。
當我有些顫抖地問他我做了什麼時,他說看到我突然有些暈眩,便直接昏迷了。而我意識中自己做的那一切,在他們眼中,都是一團突如其來的黑煙所為。
大家沉默了下來,都不約而同有些沉重地望向蘇均。
“現在怎麼辦?”林歡兒打破了沉寂。
“蘇均畢竟是你們隊的人,是要繼續前進,還是將他送回,都是你們的選擇。雖然將蘇均送回去可能會影響你們不能按時到達古墓,不過歡兒,我希望至少你可以選擇這麼做。”林羽說罷,抱了抱拳衝我們三人道,“告辭了。”
他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殤蕩,特意說了聲“保重”,便帶著他的人離去了。
我們互相望了望,卻是都將目光投向了殤蕩。不知何時,殤蕩已成為我們隊裏拿主意的人。
殤蕩接下來的舉動驚詫了我們所有人。他拿出玉簡,竟是一把捏碎。
“你們說來的會是誰?”殤蕩看著我們笑問道。
原來這家夥卻是準備把火急火燎趕來救命的長老們當做廉價運輸工了,我立馬明白了這狡猾的妖孽打的算盤。
“你們這群小崽子,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乘涼,叫老夫過來是收拾你們的嗎?”
來的人是方老頭。我舒了口氣,幸虧來的不是穆長老,自從他的愛貓死後他已對殤蕩有心理陰影了。
“方長老,蘇均中了來路不明的巫術。據我查看,襲擊者很可能就是上次偷血靈花之人。能否麻煩您把他帶回去,好及時治療?”
聽了殤蕩的話,方老頭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蘇均。他蹲下來細細查看,再抬頭卻是一臉驚愕:“還真像巫術。加勒學院竟然會有學生遭到不明巫術的攻擊,這可是大事,傳出去我們這些學院老骨頭的臉都要丟光了……”
說著方老頭單手提起蘇均,急匆匆便欲離去。他剛邁出一步,又頓住腳步轉向我們道:“你們也多加小心。”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頓了頓,我明知他一向對我頗為關切,可這關切的目光卻令我心頭沒來由的一緊。
怎麼回事?我真的認為自己是傷害了蘇均的凶手?所有人都說我第一個就昏迷了,可為什麼我還能看到這一切的發生,而且……
還是以那黑煙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