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花的人一個接一個都掛在了繩索上,見到他們為首之人已經觸到了崖岸,殿後的柳無花也攀了上來。為首的男生是入微後期,顯然柳無花認為他對付我已綽綽有餘,更不用提後麵的繩索上還掛著他們的一對人馬。
入微後期麼……
我暗暗思索。領頭的柳無花是合融後期,另外四人分別是兩個入微後期,一個中期和一個初期。更何況,此刻隻有我一人……
我攀上崖岸,回頭望向柳無花,她也望向了我。
隻見她彎彎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這個女人,根本信不得。
眼見我身後的人就要上岸,我閃電般出手。
幽黑色的靈力打向我身後為首的第一個人,這忽然的一擊下,他來不及縱身上岸,在繩子劇烈的擺動,他不得不又回手攀住了繩索。
眾人一愣後,下一瞬繩索後麵幾人同時向我發起猛攻。
除了柳無花還尚遠外,剩下四道入微期的靈力同時攻向了我。我祭出早已結成的靈力屏障,然而顯然我的屏障完全無法阻擋四道靈力攻擊,在下一瞬便成了碎片。可就借著這一瞬間的阻擋,我得以移到了罩住我隊友的鍾罩後,任由四道靈力打在鍾罩上,同時祭出了黑木劍截住了為首那人。
在一眾驚呼聲中,我的笑聲穿透了出來:“方才早已看出,這鍾罩果然和靈力罩一樣,裏麵的攻擊出不去,外麵的攻擊進不來,柳無花這次你還真沒騙人啊!”
我話中雖是得意洋洋的擠兌,實際上我哪裏能看得出什麼,不過是仗著靈訣感知到這鍾罩和靈力罩一樣對靈力的隔絕作用罷了。
掛在繩索上的人隻能順著繩索直線移動,因此靈力無論如何也繞不過那鍾罩來擊中我。
我卻是躲在後麵,用靈魂之力指使著黑木劍壓在了繩索的端口上。
“隻需一刀,你們就都下去了。”我哈哈笑道,“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一切隻是一瞬間的事。倘若不是我這一個月的修煉,此時能夠隨心所欲地駕馭黑木劍來去如風,恐怕也根本無法一時間阻擋住身後的人。
柳無花一聲咒罵後,很快鎮靜了下來。
“看來妹妹也是個聰明人,同樣的伎倆這就還給我了。”柳無花依舊笑著,隻是已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愉快了,“既如此,這回輪到妹妹開條件了。”
“看在你沒有傷過我們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你們。”我也微微笑了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這位好姐姐可是踏入合融境的,保不齊把你惹急了又有什麼手段使出來。”
“還真是個會說話的聰明人。”柳無花笑道。
“不過我的好姐姐,你方才可是沒想著要放了我的隊友吧。畢竟,我們這支隊伍也稱得上是你們不可忽視的敵手了。”我收了笑,麵色一正道,“我的要求,不過是想確保你放人,不會為難你們。柳無花,你們每過來一個人,你就要解開鍾罩放出我們的一個人。”
我頓了頓笑道:“你說這樣可好?”
柳無花臂彎勾著繩索,聽後拍拍手笑道:“妹妹說的倒還算公允。”
我依舊將黑木劍壓在繩索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打頭的人上前。
“既然你們第一個人是入微後期,我要你放了林歡兒出來可好?”
柳無花笑道:“不錯。”
柳無花彈指一揮,鍾罩中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歡兒推了出來。他們第二個人是入微中期,但畢竟此刻我們這邊已有兩人,柳無花放了蘇均。
再過來一個人,是入微初期。
柳無花道:“這個人便過了吧,你們那邊多出一人,下一個我再放人出來。”
我略一思索,卻也合理,便點點頭。
柳無花前麵是一個入微後期,我們這邊還在鍾罩裏的隻剩琰兮和殤蕩,卻都是合融境。這一次放人很關鍵,一個不好可能便會遭到暗算。
這一次柳無花放的竟是琰兮。
我沒有想到,柳無花竟然沒有選擇合融初期的殤蕩,反而先放出了已在合融中期的琰兮。總覺得柳無花對殤蕩有些特別地關注,卻不想殤蕩在她眼中的威脅竟超過了琰兮。
柳無花已到了崖岸,眼見便可觸到崖壁的岩石。然而就在那一瞬,繩索的另一頭忽然傾斜下去。我驚訝地看了眼懸浮著根本未落下黑木劍,卻發覺繩索是由中間斷裂的!
隻見半空中斷裂的繩索處濺起幾滴水花,在炙熱的日光下亮得刺眼。原來是在日光下曬久了,當時琰兮用以加固繩子內部的冰漸漸融化,繩索不再結實而導致的自行斷裂!
離崖岸最近的我條件反射般拽住了柳無花的手,那一刻幾乎被力量反帶下去,幸虧被身後的蘇均拉住。
一切太過突然,然而我卻可以感知到我身後那已準備爆發又極速收斂的一眾靈力波動。
如果我當時任由柳無花掉下去,也許我們的擔憂便自然解決了。然而我不可能放手,拉著柳無花上了崖岸後,所有的目光都緊緊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