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伴隨著黴味在荺儀身上胡作非為,胸口一陣沉悶,欲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映入某種中的確實陌生昏暗的木屋,雜亂而肮髒。
濃烈的藥草味似乎還停留在鼻尖,試圖爬起卻手腳無力,不料一個趄趔,荺儀重重摔在了身旁稻草堆之上。
“大哥,那個娘們醒了…”輕撫的聲音在隔壁響起。
“沒想到晚上還能捉到這種貨色,真是老天爺保佑啊!走,去瞅瞅。”另外的一個聲音帶著沙啞的喉音。
隨著腳步聲的的慢慢移動。
荺儀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吱呀”破舊的木門被推開,門外背光站著兩個帶著披肩的高壯之人,二人如準備捉拿兔子的獵人,小心翼翼。
不住顫動的心髒快將渾身無力的荺儀震碎。她隻得一步步向後退,然而幾次後,身後頹然剩下木板阻隔著自己。
越來越近的歹人,露出了淫靡的笑。
“大哥,這等美人不如等咱們先嚐嚐鮮再賣去燕國?”
“嘖,也好…不先嚐嚐鮮真是可惜了!”
說罷,二人相互點頭示意,荺儀不知發生了何事,隻知道兩歹人突然像被灌了雞血一般,朝著自己衝了上來。
“別過來!…別過來!…爹!我爹乃是秦國大將白起!你們敢過來試試!我讓我爹滅了你們的國家!”荺儀口不擇言,心中徒留父親高大被人們稱為神明的身影。
果然,兩歹人愣了一下,下一瞬被稱為大哥的男子露出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道:“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們兄弟二人早就無家可歸了,你們秦人屠殺魏國人還少嗎?尤其你爹白起,殺了多少魏國人?既然你是他女兒,哈哈,今天也算是給兄弟們報仇了!四弟,我們上!”二人再次露出凶惡的表情朝荺儀撲去。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無助刺穿白荺儀的胸口,渾身冰冷宛若掉進了冰窟裏,她腦袋一片空白,歹人毫無憐惜的撕扯著她的衣物,露出從小嬌生慣養的雪色肌膚,他們一口口貪婪的允吸,留下罪惡的痕跡。
再無力去想任何事情,白荺儀拚死掙脫之後,靈魂仿佛超脫了身體。
她看到兩個壯漢,在肆意糟蹋一個女孩的身體,女孩眼神空洞,宛若死了一般,緗色服飾看上去很是熟悉,是誰呢?
突然一股刺穿得劇痛。
靈魂被強行拉進了肉體,她不得不繼續承受著折磨.....永無止境。
……
在東城門值班的將領,姓蒙的笨蛋,被憋紅的臉頰,瞪眼或是抿著唇,亦或是叉著腰,怒斥自己的樣子....真的很英俊...她從來不願去承認,然而當生命快走到盡頭,有些真實的想法,總能令人流淚。
那個人,巴不得自己快點消失掉吧,省的每次自己都去煩他,吵他。
那個人,該笑了吧,而不是皺著眉頭去接受那個王的命令。
那個人,從小就是這樣,對自己的父親有著癡兒般的愚忠,對現在王也如此一般。
她隻是希望他多些表情;不是從小被蒙傲罰著馬步一天一夜的隱忍;不是得到他不想執行的命令卻又不得不去執行時皺著眉頭的表情;
“笨蛋!出來玩啦!東街有賣蛐蛐的也!”那年夏至,小小的她滿臉泥濘,拿著塊大石頭砸到正專心練劍的他的額上,頓時他的額便紅了一塊。
“你快走啦!我爹就快來了!…”少時的蒙恬無視趴在自家牆頭的假小子。
“笨蛋,要不要吃小糖人啊?”她舉著麥色的糖人,朝正在紮馬步的他露出享受的表情。
“……”明明看見他唇角的動作,明明聽到他肚子發出饑餓的訊號,然而,他卻不允理睬。
……
‘知道嗎?我罵你,是因為我想讓你注意到我,因為我喜歡看你笑著的樣子,露出淡淡的酒窩,盡管憨笑著像個傻瓜一樣……但我還是會看癡…’
淚,劃過潮濕的麵頰。
意識,漸漸再次脫離身體,歹人從未停下的動作,在觸碰到荺儀冰冷的身體時驟然停駐。
“大…大哥…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