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楊毅斐哈哈一笑,道:“常言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我有緣,一見如故,不如就以在下做東,請兄台上樓一飲?”
張秀才聽這小子出口成章,顯然也是個讀書人,心中自不免親近之意,隻好苦笑道:“兄長不知,小生心中愁苦,哪有心思喝酒吃肉呐!”
楊毅斐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也不搭訕,生怕這小子再生出逆反的心思,到時候又不肯說什麼了,心裏其實也有些著急,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罷了。
張秀才見著家夥並不答話,還以為他對自己的遭遇並不感興趣,隻得訥訥地道:“小生…哎…唉!”
楊毅斐暗道:“這小子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才對!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麼。”眼看他麵相奇窘,隻得勸道:“有什麼煩心事兒,不妨明言,在下雖然不才,倒也知道及人之急的道理。”
張秀才一呆,忍不住問道:“兄長此話當真?”
楊毅斐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張秀才大喜,立即伸出一隻手來。
楊某人仔細看去,這手上空無一物,不由得大奇。
張秀才訥訥道:“不是小生不想說,實在是此事涉及個人隱私難以啟齒,如果兄台願意與小弟擊掌盟誓,保證這事兒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切不可外傳才好啊……”
楊毅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子是要跟自己簽訂保密協議!當下也不說話,徑自伸出手來,跟張秀才擊掌盟誓,自然免不了一番賭咒發誓雲雲。
張秀才整理一下思緒,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這張秀才從小生於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也倒是個一肚子才華的人物。不過他恃才傲物,稍有不喜,就喜歡諷刺挖苦他人,是以為眾人所不喜,加上他如今還隻是一名秀才,功名不顯,如今遇到難言之隱,竟然沒有一人願意來幫他。
話說這洛陽城裏還有另外一個大戶人家,家主姓李,與張秀才的父親乃是從小的玩伴。兩家主人都也是至交,平日裏相互之間免不了禮尚往來,一次酒後妄言,兩家主人一不小心就給這兩個孩子,訂了個娃娃親。
兩家的孩子漸漸長大成人,張秀才多次跟著父親登門拜訪,竟然與這李家的大小姐不期而遇了,這李大小姐雖然隻有二八年紀,卻生得一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的模樣兒,一下子就把這張秀才的迷了個神魂顛倒、不能自已了。
但是這李大小姐其實卻是個很前衛女性,一來她對父親的指腹為婚頗有微詞,二來在遇到這張秀才時,他總是一臉的豬哥兒模樣,著實讓人看得生氣。一次偶然的機會,二人本來相談甚歡,不知何故卻觸怒了李大小姐,最後李大小姐忍不住就道:“本姑娘最喜歡的人,應該是那種威武勇敢、忠義至信的英雄,而不是你這種弱不禁風、滿口狂言的書生!”
……
張秀才的一番白話文,長篇大論,裏麵穿鑿附會了太多沒有用處的東西。……說道興起之初,那張秀才唾沫星子直飛,隻把個楊某人噴了劈頭蓋臉……,聽得那也是雲裏霧裏,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