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生打開折扇,手腕翻動,那把折扇便飛向了掀起的木板。如刀切豆腐般,把那層木板切的粉碎,然後那把折扇轉了個圈又飛回白秋生的手中。台下是一片叫好聲,陳芳兒看到白秋生武功不凡,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陳嫣也被這陣叫好聲震醒了過來,認真觀看眼前的比鬥。隻可惜,自己四位師哥去鎮外追尋鬼手朱丹,不然這臭脾氣老頭也不敢如此強橫無理。陳嫣倒是把所有的錯怪到楊廣天身上去了,卻沒想到這次麻煩完全是自己一時衝動引發的。
楊廣天疾身來攻,那雙鋼鐵一般硬的爪,雙爪送出,實則已經攻了七八招,分別向白秋生左肩、胸口、腹部,腰部等地方抓去。白秋生扇子合攏,用扇子格擋攻來的鐵爪,雖隻是輕輕一揮,但也已經擊出來七八招,完美的化解了楊廣天淩厲的攻勢。
在普通人眼裏,這一次交手二人隻不過互攻了一招,但在真正的高手眼裏,這倆人卻是閃電般的互攻了七八招有餘。隻因二人出招太快,讓別人看上去像是隻攻了一招。楊廣天陡然變招,一爪作幌子去奪白秋生的扇子,其實真正要命的是緊跟著抓向白秋生脖子那一爪。
白秋生眼疾手快,扇尖輕點楊廣天攻來的手腕處的內關穴,楊廣天隻覺手上頓時一麻,爪上沒了力道。白秋生又瞬間打開折扇,護在脖子前。那把扇子不過是布做的,楊廣天自信自己這一爪定可抓破那把扇子,直索白秋生的脖子。可是在楊廣天那隻看上去可以穿牆破洞的利爪,碰到白秋生的扇子時,白秋生扇子突然一抖,那剛猛的爪力,便消失了。這正是四兩撥千斤的精髓用到了扇子打法上。
楊廣天的手猛然縮回,指尖發痛。自己以前苦練狂鷹鐵爪,不知抓碎多少磐石,從未有過疼痛感覺。這種指尖上傳來的痛感楊廣天已經幾十年未曾體會過了,此刻他才明白,無論自己怎麼苦練,那雙手仍然隻是血肉之軀,但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連把布扇都破不了,心中不免鬥誌下降。
白秋生把扇子脫手撒出,那把扇子似乎是活物般繞著白秋生飛舞。這把扇子此刻看去像是一隻白色的大蝴蝶,正在圍著主人翩翩起舞。白秋生附身手臂旋擺,那把扇子就快速的旋轉著飛向楊廣天。
楊廣天身子往後一傾,那把扇子就從楊廣天麵門上飛過,聲勢之極,連帶著削去楊廣天的一撮頭發。扇子突然方向,再次向楊廣天飛來,楊廣天猛的躍起,翻身躲過一擊,腳尖剛著地,也不多想,立即彎下身子,那把扇子剛好從背後飛回,真是有驚無險的一擊。
扇子再次飛來,楊廣天看到那扇子轉動速度更疾,就算是臂彎粗的樹木也可以攔腰切斷。再次向上躍起,這一次那扇子竟貼著楊廣天的腳底飛去。楊廣天隻感覺自己腳下踩著那把扇子,先是一喜,然後是一驚不妙,剛想借著踩扇子的那點力道,再次飛起。但發現那把扇子似乎是黏在了腳底。跟著那把扇子轉動更快,楊廣天在空中本沒有使力點,此刻身體更是因為扇子的轉動失去了平?,從空中摔落下來。
好在楊廣天一身功夫那也是闖南走北,打出了名堂的,自然有些真本事。在落地的那一瞬間,猛的雙掌擊地,身子立了過來。雖然沒有摔個臉貼地,但也夠狼狽的了。此刻勝負已分,大家對誰輸誰贏已經一目了然。白秋生連忙過來扶住楊廣天道:“小輩出手不知分寸,若不是您手下留情,並且年事已高,小輩占了這年輕力壯的便宜,不然這次小輩肯定是輸了。”
楊廣天心中暗道,這白衣男子雖然年輕但心機很深,明明是贏了,卻說是占了年輕力壯的便宜,但實則是說自己年老不中用。這種事楊廣天和白秋生都是心知肚明,隻不過都不點破。楊廣天嗬嗬笑道:“你過謙了,閣下的武功的確是出類拔萃,就算老夫和你一般年紀,也不是你的對手。”
楊廣天笑著拍向白秋生的肩膀,別人看去這個動作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勉勵。但實則楊廣天這不經意的一拍,卻是用了上乘的內力。白秋生感到臂膀一陣壓力傳來,但仍麵有微笑,暗中調用內力。楊廣天隻感覺自己體內熱血翻滾,有一種鮮血欲破體而出的感覺,而且頭暈目眩,心中大驚。這種武功不正是天煞門的上乘大法,“天煞嗜血”。難道眼前的男子是……想到這,楊廣天立刻撤去內力。誠惶誠恐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低聲道:“你是少主。”
白秋生嗬嗬一笑,也不回答楊廣天的話,岔開話題道:“既然小輩僥幸勝的前輩一招半式,不知之前前輩說恩怨一筆勾銷放過這兩位女子的話還算不算數。“
楊廣天已經知道了這個白衣男子的身份,他定是天煞門的少主易容喬裝,因為天煞嗜血這門功夫隻有天煞門教主和少主父子才會,這種武功是靠嗜人鮮血來提高自己的功力,是一種邪惡無比的邪功。既然知道了白衣男子的真實身份,所以白秋生此刻說的任何話楊廣天都是為令是從。連忙客氣的說道:“老夫說的話當然算數,這件事本就是一個誤會,大事化小,當然再好不過。”
別人隻當楊廣天輸給了後輩,定會惱羞成怒,但誰知楊廣天不但不生氣,反而如此客氣,實在是搞不懂楊廣天究竟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