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在回身之前,已經想好了幾十個借口。可是在葉秋看到那個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時,心中閃電般一轉,覺得自己想的那些借口完全可以不用。所謂山人自有妙計,葉秋已然有了更好的辦法。葉秋本該做賊心虛才是,但此刻卻擺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表情突然嚴肅用責備的口吻對那個人說:“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賴在床上,當我鏢局是養你們這些閑人廢物的嗎?”
那個人冷不丁被人怒喝,雖不知道眼前是何人,想來也是三江鏢局內的人。一臉惶恐道:“可……郝管家說……”葉秋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知道自己這一招真把他唬住了,心中暗笑,這個蠢蛋真把我當成三江鏢局的人了,心中雖笑,可表情絲毫不變凶巴巴的說:“結結巴巴,郝管家說什麼了,快些說?”葉秋知道若不想露出破綻,隻能裝作很凶的樣子,隻有別人怕你才不會懷疑你的身份。
那人看到葉秋凶狠的表情,不敢直視,緊張的說:“郝管家說,我隻需要老實的呆在這就行,什麼都不用做。”葉秋一聽就知道這人估計是被軟禁起來,三江鏢局可不敢讓這人出去,萬一再和葉秋一樣出了變故,冥老苦心經營的計劃就泡湯了,還不得氣的吐血身亡才怪。
葉秋繼續罵道:“你這笨蛋,郝管家讓你呆在這不準出去,是指不準出三江鏢局,可沒說讓你在這偷懶睡大覺。”那人諾諾的說:“是是,郝管家是嚴厲叮囑過我不準出鏢局,可他也說不準我出房門半步,所以我就睡了會。”
葉秋看這人如此聽郝管家的話,頓生一計,罵道;:“蠢貨,現在郝管家下新命令了,他讓我告訴你由於今天來了眾多武林豪傑,所以讓你去廚房那幫忙,做些點心招待貴賓。”那人也真是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更是被葉秋唬的一愣一愣,更是對葉秋言聽計從,連聲道:“是是,我這就去。”說完,連鞋都來不及穿,一邊提鞋,一邊破門而出。這人還真是笨,葉秋若真是郝管家派來傳話的,又怎會不知郝管家之前下的是什麼命令,又怎會問那人郝管家對他說過什麼。隻是葉秋先聲奪人,把那人震懾住了,那人也就隻能被葉秋牽著鼻子走了。
葉秋看到這人走了,捂著肚子狂笑起來,笑道:“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大的笨蛋。”葉秋怎會突然冒充三江鏢局的人,隻因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雙手指尖發黃,根據葉秋做了半年多廚師的經驗,葉秋斷定那是沒洗淨的油漬,且身上還隱約有蔥花的味道。這個人又長的肥肥胖胖,一臉敦實。葉秋猜測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個廚師。而剛好自己之前金蟬脫殼讓鏢局誤以為自己淹死了,這鏢局為使計劃可以繼續下去又重新找了個廚師頂替自己的位置。
而這個廚師既然是新找的,鏢局裏的人必然不認識幾個,所以自己才冒充鏢局的人唬嚇這人,並且假傳郝管家的命令把這人支開,自己好找東西。能在一眼之間就可以把這人觀察的如此仔細,不得不說葉秋有著過人的敏銳感,和洞察力。隻可惜葉秋還沒有練成火眼精精,不然的話在他第一次看到冥老時,他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也許會激動地痛哭流涕,又或許會憤怒的拂袖而去。這些隻有在葉秋知道冥老的身份時,我們才能看到。
葉秋很快就失望了,本以為調走了礙事之人,眼前找刀之事就可迎刃而解。可他就差沒有掘地三尺,其它的地方每一寸,每一厘都找個遍,還是沒能找到恩師贈送給他的那把菜刀。那把菜刀是自己最尊敬最感激的師傅的遺留之物,如今卻被自己丟失了,葉秋如何的不愧疚。葉秋不是正人君子,行事更是不守規矩,我行我素。可是尊師重道這個道理,葉秋比誰都看的重。葉秋無父無母,恩師傳他廚藝,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葉秋早已把自己的恩師看成自己父親般無二。
葉秋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他一邊想的是這兩個陰謀的來龍去脈,自己如何才能從中破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葉秋雖掌握了不少事情,但敵人計劃縝密,天衣無縫,想要破解也十分困難,除非朱丹肯和自己合作。本來這些人誰生誰死,葉秋根本不在乎,隻可惜朱丹也在其中,而且葉秋隱約覺得三江鏢局之前找自己做主廚,絕對有葉秋不知道的內幕,葉秋很想知道答案。另一邊想的是,為什麼自己那把菜刀會讓朱丹如此關心,這把菜刀是恩師給他的,朱丹又怎能把菜刀的形狀描述的如此精細。
在葉秋苦苦思索的時候,擂台上的比鬥已經打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陳芳兒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她那把劍的劍柄上早已被汗水浸濕。陳芳兒十分擔心白秋生的安危,白秋生是為自己出頭才和楊廣天惡鬥。若是白秋生因此受了傷,陳芳兒又良心何安。陳嫣卻不知道想什麼,眼神恍惚,並不是很關心眼前的戰鬥。她四處眺望,可她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眼中的黯傷,比雨天的烏雲還要濃上百倍。
白秋生的武器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而楊廣天雖未使用任何武器,但他那雙刀槍不入的手,就是他最大的武器。此時楊廣天貼地橫飛,雙手猛攻白秋生的下盤。白秋生步法飄逸,雙腳招架楊廣天的烈爪。雙方又互攻了十幾招,楊廣天突然雙爪抓地,掀起一層木板如波浪板向白秋生襲去。